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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深兰痛苦得几乎把胃酸吐出来。

    “轮到你回答了，人鱼暴乱时，他们对你说什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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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见深无辜地歪了歪头：“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？”

    那些关于姜沉星的，都被一把无形的刀从灵魂中生生剐走了。

    没有，什么也没有，他想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。

    陆见深却在此刻掐住夏深兰的下巴，强迫他抬起头，冷漠得几近残忍。

    后悔的情绪像是无数蚂蚁噬咬他的血管、心脏，让他恨不得撕开皮肉，就这样痛苦地死去。

    这种执着，究竟是对真相本身的执着，还是希望证明？获得什么？

    他曾经送走了爷爷，现在又要送走姜沉星。

    夏深兰直截了当问道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可大部分人总是对真相异常执着。

    “尽管我不太喜欢你，但我不得不承认，你真的有一种特殊的魅力。”

    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，耳边嗡嗡作响，什么也听不到，什么也看不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你看起来没听他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慢吞吞地倒回床上，头涨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。

    夏深兰是有私心的，所以当残酷的后果呈现在眼前，他才会如此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“有人拼命保护你呢，真叫人羡慕。”

    如果早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……

    “艹！”

    这句话说的是……姜沉星？

    夏深兰一遍遍思索着陆见深的话，试图从其中找到什么他忽略的线索。

    夏深兰脑子里乱得不行，根本没什么千回百转地思索的心思，愣愣地回答：“他什么也没说……”

    话刚说一半，夏深兰猛地顿住，这些天他和陆见深只有两次交集，上一次陆见深绝对没说过关于姜沉星的情况，也就是说，回答他的是答案是陆见深刚说的话。

    就在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问些什么，他看到陆见深冷漠的脸，突然想起来这个完全由陆见深挑起的话题本来不是他关心的事情。

    乍一听像是他对自己的预言，但似乎也可以套用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……”一道凉幽幽的声音从身旁传来。

    陆见深笑着摇了摇头，“知命但不认命，不就是人的共性吗？明明知道改变不了什么，却总是不肯死心，也许最后还要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羡慕的话，这份福气我可以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回想陆见深的作为，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强求吗？

    他这些天一直想要见到陆见深，是因为另一个问题——

    陆见深在这里守着他醒来，肯定不单单是为了夸他一句。

    因为他对人鱼动心，所以第一次意识到姜沉星可能骗了他时，他希望找出真相，好似这样就能减轻一些他的愧疚。

    “姜沉星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夏深兰倒吸一口凉气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，动作太猛，腰痛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。

    夏深兰什么都想不出来，有些烦躁，他害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，我小时候，有个云游的和尚给我算了一卦，说我这辈子福薄，留不住的东西不要强求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机械地回过头，看到陆见深那张脸，立马明白了刚才那一幕也是个梦。

    他不断想起姜沉星，但那些影像却像是流沙一般散开，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抓不住。

    ——“明明知道改变不了什么，却总是不肯死心，也许最后还要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从未有哪一刻，如此后悔。

    他倏地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：“别人拼命想掩盖的，自然是你不希望看到的。所以追寻别人的秘密，必然要承担知道秘密的后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