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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终目的地是一片昏暗的海底，没有生命，唯一的参照物就是静静躺在淤泥中的一具人鱼白骨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这是第一个夏深兰主动的吻，其中隐含的情感也早就变了质。

    夏深兰在心中诘问自己，兰对他所作的一切，是因为喜欢吗？

    兰手上的动作微顿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们之间的亲吻算不得少，但都是由兰牵头，且几乎不带任何情|欲，那个时候夏深兰还把兰当作宠物看待，兰的亲吻也只是好奇居多。

    兰把夏深兰从地上捞起来，就着这个姿势直接仰面倒进了海里。

    “我和姜沉星认识11年了。”

    兰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，说道：“现在你应该也可以在水里说话，试试。”

    好一会儿，兰开口打破沉默：“陪我去一个地方吧。”

    兰慢条斯理地撕掉夏深兰的衣服，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让夏深兰逐渐冷静了下来，想停下来，没想到兰突然反客为主，舌尖顺着他还未闭合的唇缝长驱直入，肆无忌惮地索取掠夺。

    夏深兰也不问要去哪儿，反正现在的他也无事可做，不出去的话，就只能在阳台上坐一天了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本以为事到如今，他已经不在乎生死，但真地到了这一刻，他心中忽地产生的念头却是：不想死。

    夏深兰一阵恼火，一把扯住兰的头发，凶狠地亲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可事实却是，因为我一直不去探寻姜沉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，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，导致我爷爷死在龙王庙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吃了两块水果，觉得心里闷闷的，想要说点什么，很多东西压在心底，不吐不快。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，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是你爷爷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被撞得头晕眼花，只能看到眼前有金丝一般的长发在水中乱舞，带起一连串细小的气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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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深兰沉默，道理他都懂，只是自己和自己较劲，情感上无法接受罢了。

    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，夏深兰毫无心理准备，已经处于急速坠落的状态，大脑产生将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错觉，无限临近死亡的那一瞬间被拉得尤为漫长。

    夏深兰惊愕地抬起头，倒不是因为兰撕了他的衣服，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人鱼形态，衣服没了便也没了，他只是震惊于兰竟然能在水里说话。

    想象了一下他的肤色配上这流光溢彩的头发，夏深兰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，赶紧加快速度把头发都甩在了后面。

    夏深兰跟着兰，顺便抽时间观察了一下他的人鱼形态，不止鳞片是彩色的，就连变长了的头发也是彩色。

    他还有兰，还没绝望到那一步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，他才从疼痛中缓过来，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，兰的脸近在咫尺，似乎带着点笑意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夏深兰像是发泄一样咬着兰的嘴唇，既是愤怒，也是无奈，他像一只被困在过去的困兽，却找不到任何逃离的途径。

    兰向来是一个入侵者的姿态，这一刻却温和地包容了夏深兰的发泄，甚至引着他的舌尖，肆无忌惮地侵入更深的地方。

    夏深兰记不清这一吻持续了有多久，等兰停下时，他嘴里已经全是海水的咸涩味，靠在兰身上使不上劲。

    明明上一刻还是温温吞吞接纳入侵的模样，这一刻却突然爆发出夏深兰无法抗拒的力量，如同蛰伏已久的野兽，终于抓住机会一口吞下了觊觎的猎物。

    这是喜欢吗？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短暂的时间暂停之后，失重感又猛地回到身体，下一秒，身体传来撞击的剧痛，整个人被冰冷的海水包裹。

    “我们认识11年了，可我直到昨天，才真正认识他。我不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挑明白，也不喜欢追寻别人的密秘，我想活得简单一点，我做错了吗？”

    游了近半个小时，中途倒是遇到了一些危险生物，不过没等夏深兰惊慌，它们倒是自己提前绕开了。

    夏深兰张开嘴，水没有使劲儿往食道里钻，他稍微安下心，尝试着道：“好像……真的可以！”

    他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