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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夏深兰和姜沉星坐在阳台边看夕阳的时候，爷爷偶尔也会跟着他们一起消磨时间，就坐在那张躺椅上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写给你的信呢？你明明有几天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那里是他和夏深兰的专属位置。

    姜沉星摸着胸口的位置，声线平静得仿佛从未崩溃大哭过：“我有心，但它生病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，他不需要和姜沉星说那么多，姜沉星那么了解他，应该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姜沉星艰难地抬起头，只看到夏深兰无动于衷的眼神，那一刻，他真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”夏深兰直接了当地承认了，“姜沉星，我要失约了。”

    姜沉星仿若没有听到这话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夏深兰：“夏深兰，你答应过我，无论我做了什么，都不会离开我的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摇了摇头，“不，姜沉星，你比没有心还可怕。”

    夏深兰轻声问出了那句他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，一阵海风吹过，他忽地感觉脸上一凉，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哭了。

    “姜沉星，你有心吗？”

    事实和夏深兰预想的差不多，姜沉星很清楚夏深兰在想什么，更加清楚爷爷的事情暴露之后夏深兰绝对不可能原谅他。但姜沉星不怨自己做错了事情，他只怨恨兰但出现，导致了这一切的失控。

    夏深兰看不懂姜沉星的眼神，不过事到如今，他已经不想费力去解读姜沉星的情绪了。

    姜沉星没说话，但看他愣怔的目光，想必也猜到夏深兰已经知道塞壬计划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说这个有任何意义吗？你借着生病向我要这个承诺，说明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，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你的。”

    换做以前，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，被问及这个问题时，夏深兰第一反应是辩解，只是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秒，夏深兰想起了兰，最终说出口的答案便成了这样。

    而姜沉星呢，他心底充满阴暗的贪欲，却从不显山露水，用一张善良柔弱的面具欺骗所有人，以肮脏的手段谋取他想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的位置！小夏哥，你让他走，那是我的位置……夏深兰，你疼疼我，不要让他抢走我的位置……”

    姜沉星无力地重复这句话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看起来脆弱又绝望，可当他的视线落到兰的身上，立马又变得怨恨阴鸷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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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小到大，他们都是这样的，等到夕阳西下，两个人坐在阳台边，把腿伸出栏杆，偶尔风浪很大时，凉凉的海水会溅在脚背上，消去一整天的暑热。

    “你又要失约了吗？”

    夏深兰觉得有点好笑，“姜沉星，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？”

    真正没有心的人，比如之前的兰，他欲/望浅薄，随心所欲，就算是凶残，也直接把凶残写在脸上。

    夏深兰喜欢坐在角落那里，他就紧紧贴着夏深兰坐在旁边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他应该感到后悔，在兰出现时，他还抱着一丝心脏病被治愈的希望，没有坚定地赶走他。

    “夏深兰……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”姜沉星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大滴大滴落下来，沾湿的睫毛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，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，不要对我这么狠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你的位置？”夏深兰笑得讽刺，“那你知道你旁边的躺椅是谁的位置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”

    与夏深兰的无声崩溃相反，一开始显得很是失控的姜沉星在此刻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才是姜沉星的真面目，可笑夏深兰从未看清过。

    他只还剩最后一个问题：“爷爷对你不好吗？为什么，不救他？”

    夏深兰自己回答了那个问题：“那是爷爷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如果兰没有出现，现在的他应该还和夏深兰好好生活在小石村，夏深兰的生活中只有他一个人，即使他因为心脏病死了，他也死得没有遗憾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他如果要赶走人鱼的话，小夏哥会听他的话吧……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他们都明白了，事情终于到了无可挽回的这一步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，姜沉星的咳嗽声才渐渐停下来，咳出来的血染红了他手里的手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