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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谈话到这里戛然而止，红尾盯着手里的戒指，仿佛无形之中和身边的一切拉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。

    秋夜冷漠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秋夜只说了三个字：“傻/逼！滚！”

    但秋夜过得太好了，和一个陌生男人一条船，还笑得贼开心，红尾愤怒地打翻了船，不顾秋夜的阻止杀了那个人。

    夏深兰点了点头，表示理解。

    不想他刚靠近岸边，秋夜捡起脚边的石头就往他头上砸，一块石头砸碎了，他立马捡另一块，抱着都费劲，秋夜还是不要命地往他身上砸。

    “我爷爷一直跟我说，”夏深兰不无遗憾地说道：“他欠了村里的，如果不是无法调节的矛盾，让我尽量忍让着一些村里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爷爷一生未娶，也没有找过对象，他每年夏至的时候，都会在阳台上坐一天，看海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一条人命在人类世界有多重要吗？像你这种性质的行为，是要被判死刑的。背负着一条人命，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要被愧疚绑架着生活。”

    兰找过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，他告诉夏深兰他们还要在这里逗留两天，出云给他们安排了一处临时落脚的地方。

    在爷爷眼里，红尾是背叛者，他昏迷前只看到红尾冷眼旁观，醒来时已经被村里人救回家，他把自己能活下来的原因归结为海子体质特殊，心中定然是怨恨红尾的。

    不过一个人而已，他杀了就杀了，没想到秋夜为此大发雷霆，混乱中扯掉红尾脖子上的项链扔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无尽海的人鱼发展了很多年，可以看见一个和人类社会相似的雏形，也有一定的共同生活法则，也有在珊瑚中铸成的类似居所的地方。

    而红尾呢，他用逆鳞把爷爷救了回来，觉得爷爷应该更加喜欢他，等了这多天，却得到劈头盖脸一顿骂，没当场杀了爷爷，或许他还会觉得是他大度了。

    这个故事，说轰轰烈烈好像也不至于，反而充满了随处可见的普普通通的遗憾。

    他没想到，再次见到秋夜那个晚上，秋夜站在岸边，看到他时却一点笑容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是吃着小石村百家饭长大的爷爷绝对跨不过去的一个坎。

    其实他已经可以做到很久不去想秋夜了，但是看到秋夜那枚戒指那一刻，他还是没绷住，记忆如同潮水一般上涌，折磨得他时刻难安。

    红尾没受过这种气，转头就走了，他负气去找无尽海，一找就是好几年，后来实在受不了了，回来偷偷找过秋夜。

    红尾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，秋夜叫他，他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本来红尾主动低头可以成为一个转折点，但这个时候又有一条人命隔在了中间。

    之后一连好多天，红尾都没再等到秋夜，红尾等得不耐烦，去岸边找，甚至上岸找，但始终没有找到秋夜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，红尾依旧不明白一条人命在人类世界代表什么。

    红尾听进去了，但也正是因为听进去了，他的声音格外苦涩：“不就是一个人吗？”

    在海底没有这样的规矩，谁弱小，就要活该被夺走生命，他以为人类也应该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红尾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，冷着脸问他闹什么？

    红尾问他：“我来了，你为什么不笑？”

    红尾好不容易拉下脸一次，就换来这么个结果，从那以后他就去了距离小石村很远的厄俾斯海域，想得骨头都疼了也没再回来看一眼。

    所谓的区，也就是不同的市区一样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他们会召集一批人手帮忙把外面的人鱼接进来，那么一大批完全形态的人鱼，少不了和其他区唇枪舌战，我给他们两天。”

    红尾把秋夜的船送回岸边，亲眼看见有人类发现了昏迷的秋夜才离开，从没想过，那就是破裂的开始。

    红尾变得有点焦躁，“你怎么不说话？这几天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只用石头，真的把他砸伤了。

    明明每次他出现，这人都会笑的。

    “留在这儿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过来，我告诉你。”秋夜声音很轻，和以往的活泼的声音判若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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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此，夏深兰帮不上任何忙，只能安静地陪在一旁。

    夏深兰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类，能猜到爷爷的想法，也通过和兰的相处了解了人鱼的想法，知道红尾耿耿于怀的点在于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