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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你很不對勁。」說完這句話後，金髮史萊哲林微微瞇起眼，「你在生氣？」

    他抬眼，終究是把視線移到了他的Alpha臉上，目光相對的那一刻，他也能清楚地望見那對灰色瞳仁之中有些憂愁的色彩。榮恩並非沒有想過那個流逝的生命，是否也同樣在對方的心底留下了傷口，如果真的是那樣，那未免也太可笑了，畢竟做出這個決定的人剛好就站在他的面前呢。

    金髮史萊哲林沒再說話了，但也沒有讓路給他，他們之間築起了一道沉默之牆，等待著誰來將它給破壞。

    「你該向前看了，衛斯理。」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回話的緣故，金髮史萊哲林再度開口：「我們可以再有另一個孩子，如果你想的話。」對方的語速變得愈來愈快，「我爸爸還需要點時間，但他遲早會接受的，我得說，他的反應也沒太糟……」

    對方的話語中並沒有明確地指出那件事具體為何，不過榮恩卻很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麼，在妊娠終止的那天，他們沒有好好聊過，緊接著聖誕假期在那之後到來，於是他們錯過了最好的交談時機。

    「就跟你說了，沒有。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我生氣的。」他閉上眼，無奈地搖了搖頭，「老實說，這種對話毫無意義。現在，你能放我走了嗎？」

    「是的，你還為那件事生氣。」這一回，對方說得相當肯定了，同時還加重了講話的力度。

    也許是沒想到他會用如此不友好的態度打斷談話，他的Alpha停下了，灰色眸子也睜得大大的，像是忽然不認識他一樣，以一種評估的眼神打量著他。

    榮恩想說點什麼來否定對方，他動了動唇瓣，仍舊緊緊抿著，憋了老半天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    這原本是對方在最後一封來信上用來羞辱他的句子，而榮恩在此刻幾乎把它原話不動地還給了對方，他是故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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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前的金髮還在喋喋不休，榮恩卻完全沒了心思去聆聽對方的話語，「別說了，馬份。」他阻止馬份家的男孩繼續說下去，但對方還在持續那些空泛的理想與虛幻的故事，尤其是他聽見對方第四次提起『我爸爸』的時候，他忍不住大吼：「別說了！」

    「不，你確實在生氣。」對方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，榮恩避開了對方，盡量不與眼前的人四目相交，「你在氣什麼？我覺得我才是該生氣的那個。」

    「我沒在生氣。」榮恩沒什麼表情地說。

    對方睜大了眼睛，似乎有些訝異他會這麼說。灰色的視線牢牢鎖在他身上，以一種半是懷疑又半是不悅地方式審視著：「發生什麼了，衛斯理？」

    「什麼都沒有發生，馬份。」他說道，「讓條路吧，我真的要回去了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你在氣那件事。」良久，他的Alpha說話了，音量較之前還要壓得更低，但足以被他聽見了。

    他嘆了口氣，試著把目光別開，不去看對方的眼睛：「這很重要嗎，馬份？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，我根本連筆都不會拿。」

    但是榮恩已經翻過去這頁了，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。如果一條深壑橫在眼前，又無法一腳跨過的話，不如繞道而行，世界那麼寬廣，總有讓人不再看見那道坎的法子，不是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