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三十一）肝郁气滞(2/2)

    吕游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叶章继续道，让我猜猜，是不是为了军饷。

    是。

    我，我的月事迟了好几天。

    啊？不是怀孕吗？晚玲着急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你嫁人了？

    看，看。

    啊。

    晚玲一口气跑出去了好远，不知跑去了哪里。她扶着巷子的青灰墙喘气，悲悲喜喜，又哭又笑。

    她心里打着鼓，支支吾吾。

    不去了。白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，白曈也是。

    晚玲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晚玲心虚地进了店堂，里面坐了个头发胡须都白了的老中医，戴着圆底眼镜，问她，你哪里不舒服？

    晚玲害怕，就扯了谎点头，嗯。

    晚玲突然心情好了起来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仍下就跑了。店里的伙计奇怪得挠头，不是喜脉，居然高兴？

    叶先生，好像是白小姐的同窗。

    算了，回去吧。

    上海现在是世界的码头，法国来的，美国来的，南洋的什么样的货品都汇集在这里。叶章指給他看正在忙碌搬运货物的几百号工人。

    老中医的三根手指搭在她右手腕的脉搏上，稍微点了点。

    说吧，你父亲叫你来找我，肯定是有事。

    车子继续往法租界方向开，闭目养神的叶章突然问起司机，那里是不是治安不好？

    叶章的手摸到车门的把手，停顿了下又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哪里有那么多烦心事，肝郁气滞，导致血虚血亏，你得心情好多吃饭啊。

    司机发动汽车，问坐在后座的叶章。

    吕游不禁給叶章竖起了大拇指，看来这个叶章很不简单。

    小姑娘，你才多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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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停，停

    叶章闭上眼，回去。

    是，叶先生。

    哦，我也听说了，张帅死在了日本人手里，他的儿子定是要投靠南京政府的。

    马上打烊了，你还要不要看病？店里的伙计收起店门口的营业牌。

    叫我叶叔叔。

    现在住哪里？叶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，我在愚园路有间公寓，不嫌弃你可以住那儿。

    老中医又把手指搭在了她胳膊上，摇摇头，不像是喜脉。

    谢谢叶叔叔。吕游大方地收下了钥匙，但他并不会去住那里，这并不安全。

    我和你爸许多年没见了，他现在东北怎么样？

    叶章。他哈哈笑起来，向前一步抱住了吕游，使劲拍他的后背。绍方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叶先生，白曈小姐病了，您要不要去看看？

    下午下了学，晚玲坐电车没有回家，她在太乙中医堂门口徘徊了很久，要不要进去。

    我知道你父亲需要什么，上海这边的关系我会打点好，你只需要安排好运输线路，确保万无一失。叶章拍拍他的肩。

    叶章放开他，带他去参观整个码头。

    好像是。

    司机稳稳把车往法租界开，路过一条巷子，他似乎看到了个人。

    吕游。还是少年样子的男孩，向右脸爬着一道长疤的男人伸出手。

    我爸调去了南京。

    叶叔叔。吕游有点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