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西风起（3）(2/2)

    西境军这次的大胜，其实也有谢瑾的功劳，不过除了有限的几个人，没有其他人知道，谢瑾自身也不在乎。

    所以沈荨也好，谢瑾也罢，个人恩怨和两家在朝堂上不同的立场，在捍卫国家的疆土完整与人民的安危之前，都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什么？

    她看了看天色，起身告辞：我先走了，晚上宫宴不要迟到。

    这么说就是有了？沈荨面容平静，是谁？

    说起来，谢将军今年也是二十四了，沈荨清了清嗓子，将空了的茶盏放回桌面，低声道：怎么到现在也还没有着落？

    我谢瑾正欲搭话，忽又觉得不对，冷下脸道：对了，你我的关系好像还没这么好吧？你和我聊这种话题，不觉得无聊和尴尬吗？

    怎会不知道？

    姜铭一笑，瞅了瞅自家主将，又看了看谢将军的后脑勺，转身随谢瑾的亲卫去了。

    谢瑾手一抖，险些把茶水溢出来，疑心自己听错，瞟了一眼沈荨，小声道：今儿莫非吃错药了？老打听这个做什么？

    谢瑾哼了一声，端坐如山，只薛侍郎站起来行礼：沈将军慢走。

    沈荨这才搁了茶盏，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皮，继续与谢瑾聊方才的话题。

    凭什么？谢将军差点跳起来，沈荨，你自己婚事不遂，干嘛要管到我头上？

    沈荨正色道：如果你有，趁早把这心思掐了。

    轮到沈荨时，只低低说了一句，我的事不劳你操心。

    薛侍郎不是个挑剔的，自觉这般一面看比试，一面吃饭，也颇有滋味。吃到一小半时他抬头一看，旁边两位大将军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了，正端了桌上的茶漱口，无论速度、动作，还是面前空空如也的盘盏，都有一种奇异的协调一致之感。

    谢瑾跟捅破的皮球一样一下儿焉了，下意识地又拿手按了按眉心，不知道。

    好吧，沈荨承认，我过界了，不过随口一问，你也犯不着发脾气。

    日影渐渐西移，众人坐在看台上的影子逐渐拉长，底下的比试也过了好几轮。

    谢瑾不答反问，我有没有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

    问你呢。沈荨没头没脑道。

    谢瑾起身接过食盒，亲自为薛侍郎和沈将军摆盘安箸，时间紧迫，晚上还有宫宴，这选拔需得在戌时前完成，所以今儿午间就委屈两位了。

    谢瑾定睛一看，场中比试的一人正是自己重点关注的一名百夫长顾长思，昨儿他的文试成绩也不错，当下便点了点头，沈将军眼光倒毒。

    场下围观的人少了很多，都分批去了伙帐，沈荨转身对姜铭道：还站在这里干什么？你肚子不饿啊？

    想来行军之人都是这般。薛侍郎暗叹一声，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。

    沈荨坐如松伯，目不斜视，喃喃道：咦？这使银枪的不错。

    谢将军有无心仪之人？

    他先替薛侍郎盛了一碗白米饭，又斟了一盏茶，笑道：粗茶淡饭，薛侍郎多包涵。

    数月之前西境军与西凉国之间的那场大战，谢瑾尽管身在上京，但一封封翔实的战术战略建议、阵法图纸、用兵方略，雪片似地从他手中飞往西境沈荨的中军大帐。

    谢瑾愣了一愣，这时几名亲卫提了食盒上来，沈荨清早回府时只草草灌了一碗清粥，这时闻到食物香气，才觉饥肠辘辘，已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
    就是刚才问你的，沈荨提醒他，你有没有心仪之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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