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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Fingolfin和善地大笑起来。“这完全称不上是冒犯,吾友。”他思索着缓缓说下去,“我想这件事无法以对错裁决,即使他们把理由都呈送到了你的案头。”
他看到米斯林寒冷的冬天。湖面上结起了冰,冰面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。在拂晓来临前,乌黑长发的精灵王无声走出他的住所,铠甲之外披了一件银蓝二色的斗篷。他并没有戴着那顶王冠,鬓边的头发整齐地束成了战士的发辫。战马在马厩中感知主人前来,远远喷着响鼻,向他表示欢迎,精钢的蹄铁在地面上溅起火花。Fingolfin微笑着把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,示意它安静。战马驯顺地低下头,在他伸出的掌心间磨蹭着雪白鬃毛,长睫毛的大眼睛信赖地看着自己的主人。
人类领主显然不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,摇动金发的头。
“这不公平,陛下。此事为什么不能以对错裁决?一方无辜,却与过错一方同等对待。况且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认同那位存有私心的父亲。”
Feanor微微眯起眼。他不喜欢这个人类,因为这个人类走进Fingolfin的记忆中太多次了,而他注视至高王的目光中也不仅仅包含有效忠的意味。但书桌前的至高王抬起头,微笑着与他互相吻了面颊,并且把壁炉前的暖椅指给他。
“不。”他随意地回答,“你向我寻求帮助,我就把我遇到此类问题时的处理方式告诉你。但不要问我对此事的评价,我是不会说的。”
这个人类——Feanor费心地回忆他从第二家族的精灵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——战死于骤火之战的断后位置上。Fingolfin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他对这位人类的任何评价,而在Feanor对他的了解里,这是危险的。Fingolfin习惯于把悲伤的感情藏起来,如果他可以把当初刀剑相向的矛盾都当做谈资轻巧地一语带过,那么这个人类的确是占据了他情感中相当重要的部分,甚至超越了Feanor这个长兄。
这简直无法忍受。如今Feanor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情绪,哪怕仅仅是想一想在Fingolfin的生命里出现过一个重于自己的角色,这样的念头也令他无法忍受。他恼怒而阴郁地瞪视着那张英俊的脸,直到这段记忆终于随着火山喷涌而出的熔岩成为过去。
“这我明白,”Fingolfin微笑回答,他缓缓转动指间的水晶杯,炉火透过暗红的酒浆,把血一般淋漓的红色光芒投射在他掌心中,像是掬着一捧小小的,燃烧在血泊上的火苗,而他眉宇间显出悠远的沉思之色。“我明白你的想法。我甚至至今无法认同先王的一些做法。但同为父亲,我能理解他。有时候一些选择在旁人看来是无利的,有害的,甚至完全不合情理——那是亲人的选择。”
Hador皱着眉。“这就是您对此事的评价?”他不赞同地问,语气随便得简直无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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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,陛下,”这位有金色长发的人类领主低下头去,声音懊恼,“我无意冒犯,陛下。”
“俗话说得好,”人类领主不满地嘀咕着,“别向精灵求忠告,模棱两可都是道。我终于明白了。”
而至高王狡黠地笑了,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“别介意,孩子。”Fingolfin的称呼在人类英俊的面孔上激起近乎仇恨的细微扭曲,但至高王并未注意,“即使是忠告,即使他赤诚得像炭火,明智得无可挑剔,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。选择权在你手里,别让旁人的想法干涉你的心。”
接过至高王亲手递来的酒杯之后,金发的人类领主对Fingolfin讲起了近日发生在他属地的纠纷:父亲偏爱幼子而忽视长子。这位长子是Hador属下一位得力的战士,这矛盾尖锐到了双方的陈词同时送上了领主的案头。在讲述前他确实只出于向自己所钦服的至高王求助的念头,讲完后看到Fingolfin抿嘴而笑,这位直爽的领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题不合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