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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距离天亮还很早，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那颗头颅从他手中向后退去。渐渐明亮起来的灰色天幕下，Fingolfin重新站立在湖边的芦苇之间。银蓝长袍与乌黑长发一起沉静地垂落，吹拂的风不能扰动它们，而青色眼睛重新显出清澈光芒。

    “我的剑呢？”他轻声问。

    他们一起穿过了黎明前浓重的黑暗。夏季的芦苇长得很高，风穿行其中，在细碎的声响中离去，越过连绵的黛青山脉，走向遥远而未知的世界尽头。逐渐明亮起来的灰色天幕下，脚下的湖水反而显得黯淡，芦苇丛中的水鸟发出低低的啼鸣。Feanor停下脚步，整理了一下Fingolfin披散下来的长发，顺手替他戴上一个头环。

    【the end】

    “看起来您是知道了。”Fingolfin微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选择留下。”Fingolfin平静地回答，随即再次反问，“您梦到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他们并肩看着天边，黛色山脉与藏青天幕之间浮现剑锋一样的白光，在纯粹的白色中掺杂着淡淡的绯色，湖面上飘着轻薄的雾霭，天空逐渐澄澈碧青。太阳出来以后，满天的云朵都变作金红，如同在血泊上燃烧的火焰。

    Fingolfin向他凝视，反问：“您做噩梦了。您梦到了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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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让你失望了。”Feanor这样回答。

    “我睡不着。”Feanor披衣而起，突然说，“我们去看看日出吧。”

    “火焰。”Feanor简短地回答。

    11

    很难在混沌的青色眼睛里看出情绪，Fingolfin微微开启没有血色的嘴唇，发出无声的叹息。那叹息最终转为平静的微笑。

    Suzevtein

    他猝然咽住了话，再次微笑起来。曙光从他的身体里穿过，这个形体正在化为虚无。

    Fingolfin没有回答，仅仅微笑，直到虚幻的形体如同盐粒入水，彻底消失。Feanor伸出手去，冰凉的金属落在他掌心。那是Fingolfin断剑的碎片，和一个银质头环——头环正中镶嵌着七彩火焰的纹章。初升的太阳照在七色的宝石之上，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
    最后Fingolfin轻声说：“是道别的时候了，请您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改变不了什么。”Feanor冷淡地说，“改变不了我的看法——你实在是一个可恨的精灵。”

    Feanor没有再次放过他的意思。他的铁灰眼睛闪着光芒，如同熔化的铁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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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Feanor把长剑的残片交给他。闪电一样的长剑在他手中重新成型，Fingolfin爱惜地向自己的剑看了一眼，把它还入空鞘之中。

    “告诉我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