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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向嘉筠也不是自吹自擂，他有那个本事，虽然不如贺老师，但绝不会拖后腿。况且他们一路上配合了那么多次，已经有默契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陈宣，你别凑热闹。还得让你带我们去你家避难，你出事了谁带路？”贺沉开口，替向嘉筠解围。

    他们三人走到较远的空旷处，才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贺沉突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，些微失控，但被他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而且这话说得有些针对，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他猛地拦住正要走开的贺老师，“你一个人单打独斗终究太危险，有我在，会安全很多。”

    陈宣默默地离开，走了几步，靠在工厂墙上。

    向嘉筠立刻来劲了，积极道：“陈哥说得对，我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贺沉的目光逐渐清明，他愣愣看着生气的向嘉筠，好一会儿都没能再说出拒绝的话。

    这个答案似乎在徐枫意料之中，她没什么大的表情，只是比方才更加疲惫了。她摆摆手，“你们走吧，我先休息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转头看着贺老师的侧脸。

    门口有人出出进进。出去的是要进行搜救或者寻找物资，进来的有些收获很少，也有人带回来了活人，不过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”贺沉看着门口的忙碌景象，似乎在放空，眼神却冰冷，“我之前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得太绝对，是我没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敢狡辩？”向嘉筠愈发生气，几乎想把这人再推一次。

    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去，衣领被向嘉筠揪住，用力一拉，整个人都被带了回来，重新站稳。

    陈宣摇了摇头，“不凑就不凑。基地的情况需要有人看着，徐姨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安全，我也留下来，你们一起去研究所吧。”

    向嘉筠感觉到一旁贺沉整个人都僵硬起来。

    这回换向嘉筠呆住了。他忘记这里还有一个成年劳动力了，而且还是贺老师发小，不比自己对贺沉的关心少。

    向嘉筠还愣着，突然被贺沉拉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诶你……”贺沉一听就不高兴了，不帮忙劝着就算了，还主动提议让向嘉筠一起，这小子有病吗？

    陈宣拍了拍贺沉的背，“末日，能活下来的才是少数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
    向嘉筠在一旁不知该怎样安慰，只好沉默着陪伴。

    向嘉筠抬头与他对视，倔强地无言对峙了片刻，突然用力推了贺沉一把。

    贺沉无力和他吵架，声音没有起伏，“我不知道最上面三层楼有什么，如果我爸已经死在里面，那一定危险到不能随便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他们之中没有我爸。”

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贺沉被猛地一推，往后踉跄。但不像正常人一样下意识寻找搀扶物，而是刹那间眼神涣散，被地心引力狠狠攥住却不知道对抗。

    贺沉按住他后脑勺，把他脑袋连同脑中那些问题一起按了下去，“待会儿再问。”

    贺沉还没来得及作答，女人先抬起了手，无力地示意他们安静，“研究所放假，一片空旷，如果贺康真的没事，早就跑出来回家找我了。但我在家一直没等到他的消息，这意味着什么，我想你们都清楚。”

    大家沉默了很久，久到向嘉筠觉得空气都变苦了，把每个人都缠绕起来。

    自己很早就失去了父母，他懂那是什么滋味，所以他不想看见在乎的人也和自己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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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半晌，贺沉低头看了他一眼，“我一小时后出发，你留在这儿，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向嘉筠没等贺沉反应过来，劈头盖脸一顿严厉谴责：“你看，你都这样了还装没事，摔下楼梯磕到脑袋是件小事吗？脑子已经伤成这样了，遇到危险怎么办，非得送死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碰了碰额头上的纱布，“只是有点晕。”

    徐枫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，犹豫片刻才问出来：“小沉，你那天有注意到……那些丧尸的脸吗？”

    贺沉沙哑着开口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逞什么强，不过是具肉体凡胎，面对死亡一样脆弱。

    但他被勾起了好奇心，凑到贺老师身边小声问道：“要去他家避难吗，他家在哪儿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