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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完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，毫无心理负担地合上了眼。

    但转念一想，末日本身就很不正常，他们遇见的方式也不正常，在末日里把向嘉筠拉下水谈恋爱的自己最不正常。

    只剩贺沉在这茫茫雨幕中恍惚了一会儿，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。

    贺沉瞟了一眼他的动静，只以为他要给老鼠喂食，便专心开车。向嘉筠试着把盒子打开一条较宽的缝隙，然后把手伸了进去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彻底远离了那个景区，进入了另一个城市的区域，但始终避开大城市，只从人烟稀少的郊区经过。

    “贺老师，”他扒上主驾的靠背，凑近了问，“我这是不是叫做恃宠而骄啊？”

    他害怕贺老师发火，干脆抱着箱子钻进了后座，坐好之后又低头逗弄起小白鼠。什么耗子，这明明是他的宠物。其他人都不能靠近，只有自己能接触，多拉风啊。

    后面的喇叭变成了长音。他似乎还隐约听见了庄凡那遥远的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“……行啊向嘉筠，都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了。”贺沉重新发动了汽车，冷冷道，“把那耗子放后座去，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捏死它。”

    吉普在车队最前方，贺沉对恶劣的路况没有半分抱怨，向嘉筠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此刻心情不错。

    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青年的睡姿，在满是不正常的感慨中，顿时觉得他们只是一对准备去郊区旅游的普通人。就连路边的破败景色，也因为这人的存在变得日常起来。

    幸好向嘉筠出于对贺老师暴躁车技的了解，提前系了安全带，这会儿才没有飞出去。但后面两辆车突然传来喇叭声，尤其是最后庄凡那辆，喇叭声尤为生气，抗议地响了好几下。

    之前在古镇上，他们的医疗物资用量太大，五个人的存货都不多了。经过简单的商量，五人决定在路过下一个小镇时顺便补充医疗物资。

    道路湿滑，雨刮器枯燥地来回摆动着，一直没停过。

    距离丧尸潮爆发已经过去十多天，几乎每个地方病毒扩散与否都成了定局，而感染速度也会下降。丧尸在阴暗处游荡，幸存者要么躲在暂时安全的房间里，要么定期出去搜寻物资，所有地方都没有什么人影。

    既然自己和小白鼠都被感染了同一种病毒，那也不用害怕再被咬了吧。

    向嘉筠又给小白鼠喂了点吃的，努力和它套近乎。雨声淅沥，也没掩盖住贺沉传来的一声轻叹。

    向嘉筠这人不正常。

    贺沉的视线在他身上一转，发现了他指尖的伤口之后，猛地踩了个急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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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，几乎想反问向嘉筠从哪儿学来的词，怎么乱用。但他还是平静了一下才开口，言简意赅答道：“是，有自知之明就好，以后别这么鲁莽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向嘉筠心虚不已，连忙转移了话题：“庄凡骂你傻逼呢。”

    小白鼠耸动着鼻子凑了过来，叼走了他指尖的饼干碎渣，跑回角落里进食去了。向嘉筠不怕死地追着，强行摸了摸小白鼠背部的毛。

    向嘉筠本就想做个试验，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口。这次的伤口比上次小得多，几乎没出血，只破了点皮。他抽出手指观察了一下，心里默念秒数，等了半分钟也不见身体有任何异常。

    向嘉筠往后缩了缩，自己莽惯了，没想那么多，“就算二次感染，也就是再痛一次嘛，上次不是也熬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快一分钟了，没问题，”他挥了挥手掌，“我就试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摸了摸耳朵。自从知道贺老师喜欢自己之后，他就明白了平日里贺老师为什么训斥他，为什么有时候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的话，贺沉早就像最开始抢车那会儿，直接上手了。

    他默数时整个人都呆滞下来，迟迟没动静，终于引来了贺老师注意。

    他闲着没事，将后排的透明箱子拿过来放在自己腿上。小白鼠那天应该也受到了阳光的直晒，但和他一样活了下来，目前看着一切正常。

    这个动作惊动了它，也似乎将它惹怒了，老鼠转头就是咔嚓一下，对着他指尖咬了过来。

    但还是板着脸质问道：“万一出问题了呢，你就确定不会二次感染？”

    难道这就是向嘉筠的魔力吗？

    向嘉筠笑得很是愉快，放心地坐回后座，“既然都骄了，那你辛苦一下，认真开车别吵我。”

    贺沉近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“倒霉孩子”，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关心则乱，按道理来说确实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“又被咬了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