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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77章 争吵

    “你现在就可以说。”贺沉还是没能不理会他，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向嘉筠还抱着透明的储物盒，眼神没有焦距地看向窗外，嘴唇紧抿着。

    这是自研究失控之后，他们第四十八次拿到实验数据结果。

    向嘉筠咬了咬牙，低头看着箱子里毫无生气的小白鼠，“只我们两个人回去太冒险了，可以先等他们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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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等等。”他转回头，把箱盖打开，趁着小白鼠睡熟把手伸了进去，想借机摸一摸他宠物的皮毛。

    玻璃门被猛地推开，随着那两人摸黑离开的身影，震动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前面的人没有理他，看似有条不紊地开着车，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用力到暴起了青筋。

    吉普在马路上飞驰，如风一般掠过两旁景象，引擎声响彻街道。而车内已经安静了很久。

    一间宽敞而明亮的实验室内，数台精密的大型仪器占据了大部分空间，一张长桌摆放在中央，周围坐着几个男女。

    “它好像没有心跳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远处传来朦胧的爆炸声，桌椅突然轻微摇晃起来，就连玻璃杯里的水都在晃荡。头顶亮如白昼的灯紧接着闪烁了两下，灯管噼啪一炸，世界顿时陷入黑暗。

    男人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女生立刻噤声，仿佛做错了事一般低下头，不再有任何言语。

    青年果然立刻接受了他的提议，转过身去，把搭在盒子上用来遮挡阳光的毛毯掀开。

    贺沉一时间没搞懂他想知道什么，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一片黑暗之中，寇斯年慢慢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里面的小白鼠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，倒像是睡着了的样子。

    屋内的人立即反应过来，椅脚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此起彼伏，有两人率先往门口走去，其中一个焦急道：“不好！不能断电，我去看看！”

    房间里还有其他几个人，面露紧张，不约而同地偷偷瞄着男人的脸色。

    屋漏偏逢连夜冰雹。

    夜幕完全降临，今夜的黑暗是冰冷而稠密的，就像胶水一样把人裹住，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

    “贺沉。”他声音冷了下来，连名带姓地叫出名字。

    向嘉筠眉头紧皱，不知道该不该说，下意识想瞒着贺沉，但又反应过来不可能瞒住。犹豫了一会儿，又听见了贺老师的一声催促。

    寇斯年的目光从报告上抬起，如利刃一般看向那个女生，冷冷开口：“你有把握便去吧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他抬眼对上后视镜里一双担忧的视线，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。

    刚才的年轻女生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勉强镇定下来，但语气里仍旧急切担忧：“老师，怎么会突然断电？昨天才检查过配电室，一切运行正常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清楚那张报告上写着什么，但随着寇斯年每翻一页，他们的心就更沉了一分。

    终于，男人翻完了最后一页，放下文件之后用食指关节轻推了一下镜边，声音冷静得像一台冰冷的机器：“时间很紧张，准备开始第四十九次实验。”

    向嘉筠不太确定地看向前面，问道：“贺老师，老鼠睡觉是什么样子的啊？”

    后视镜里的半张脸冷峻而不近人情，没有气愤也没有恐惧，似乎将所有情绪都死死地压了下去，只留一张没有色彩的五官。他从未见过贺沉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应该不会有大碍吧……她安慰自己。两个同事已经去检查情况了，如果有问题，也能很快启动备用电源。

    其中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最为显眼，一瞬不瞬地翻看着报告，姿态隐隐高傲，表情沉静但眉眼间透着难以掩藏的狂热。

    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贺老师不放心地问道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“老师，需要通知其他人在会议室等着吗？”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提问。

    又过了两分钟，他才在单调的引擎声中开口，尽力压抑着语气中的不安：“贺老师，你先停下来，我们好好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寇斯年指节敲了敲桌子，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然而手指落在小白鼠身上时，它完全没有反应。向嘉筠直觉不对，用掌心把它整个捧了起来，静静观察了几秒钟。

    然而外面已经渐渐传出嘈杂的声音，更多的人因为停电而慌乱，而且这么多设备都需要电力维持，哪怕断开一分钟都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