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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有些好笑，带着他往楼上走的时候问：“怕吗？”

    填高考志愿那天，陈茗让他到自己家去填。

    奶奶一个人面对着冷冷清清的饭桌，眼泪扑簌簌地掉，她又何尝忍心把最疼爱的孙子推到首都那么远的地方去。

    陈茗拉了拉他，才发现他不动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爸妈说了，他不去的话就没法出人头地，只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城市，最后和她一样慢慢老去。

    其实关门的时候，秦思远就后悔了，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跟奶奶发脾气，这会一听见奶奶的声音，他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电脑房里也很空，大白天也拉着窗帘，迷幻的灯光打在整间屋子里，正是照着网吧来装修的，舒适却压抑。

    秦思远摇摇头，随口问起他家里的事：“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？”

    他点点头，也很开心，这次考得比最后那次模拟考要容易多了，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么自信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我孙子这么厉害，明天跟王老头他们几个炫耀炫耀去。”

    开门道了歉，他还是奶奶的乖孙，之后祖孙俩默契地都没有再提此事。

    奶奶擦了眼泪，端着饭碗去敲他的门。

    15、珍而重之，对不起

    “小远。”

    饭桌上，奶奶问他考得怎么样，他笑眯眯地点头，十分自信。

    等秦思远出来的时候，没看见陈茗，但是他昨天还说的会第一时间来接自己的啊。

    “小远，奶奶身子骨还行，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奶奶笑开了花，自豪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“奶奶，你知道，你劝不动我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他不止提过一次，每次奶奶都黑了脸，骂他“胡闹”，不准他不去。

    “奶奶，我想留在本市，留下来陪着您。”

    看见他回来了，齐齐弯腰恭敬喊道：“少爷好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他摔了筷子和碗，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而且今天她看见的那个男孩，证实了她的猜想，小远要是不离开，他们老秦家就要绝后了。

    来回坐公交的话，离他家的车程也就两个小时，这样自己每周都能回家陪奶奶，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，在哪里读不是读呢？

    陈茗开玩笑说：“那些阿姨不是人吗？”

    他家在城郊的一个别墅，前有花园后有院子，家里很大、很空，只有一两个佣人。

    这次奶奶的口气温和了许多，但还是透露了拒绝之意，秦思远直接抢占先机。

    “是能上首都大学的分数哦。”

    “奶奶不说了，你出来把饭吃了吧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堂考试结束，秦思远拿着笔袋走出来，望着天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，秦思远只在电视里见过，一时间有些懵。

    但是他不去首都。

    高考前一天，秦思远被陈茗拉着去了小庙里拜佛，不求灵验但求心安。

    看见奶奶的时候，他恍然，应该是怕奶奶发现他俩的关系，他先走了，之后再给他打电话吧，秦思远挽着奶奶高高兴兴地回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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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茗早就等在校门外，意料之外地碰见了秦思远的奶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