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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如果再来一次，他也照样会选择离开，这样对小远总归是不公平的。

    就算靠近了，又能说些什么呢？

    “排不排队啊你？不排去后边站着，别杵在路中间。”

    “小远。”

    由于陈茗一直挡着路，有几个病人顿时发出了不满地抱怨，他露出歉意地微笑，为他们让开路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陈茗一秒变乖。

   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，秦思远都不想看见他昏死街头，考虑了一下就跟了过来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，乖巧的漂亮人儿总是讨喜的。

    他即刻叫停了探查秦思远真实身份的行动，怕了，怕真如顾子航所言，自己只会给秦思远带去二次伤害。

    也难怪，这混蛋不要命地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了件西装，中暑都是轻的，更别提重感冒了。

    陈茗跟到了顾子航的公寓才发现他也把秦思远跟丢了，即便顾子航那么说了，他也不会相信秦思远真的跟他在一起了，不然顾子航的反应还应该更激烈一点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他低声警告。

    他的感冒已经很严重了，被人这么一拽，差点腿软倒地，幸好那人记得扶住他的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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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算了，小远看样子过得很好，还是，不要打扰他了吧。

    陈茗想躲，却让他仗着身材优势强硬地摸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可终归不是以前的少年了，吸了一口就被呛得眼泪鼻涕往下流，他干脆把头埋在双臂之间，心里闷闷地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的瞬间，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胸口正疯狂叫嚣着思念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然。

    顾子航并没有找到秦思远，凌晨一两点的时候，邵雪阳告诉他秦思远回宿舍了，让他也早点回去休息。

    说“你好”过于生疏，说“好久不见”又显得俗套。

    他就在大桥上吹了一整夜的冷风，第二天照常上班，不知疲倦一样。

    他僵硬地挪动了下步子，想靠近却又走不动路。

    他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了，艰难转了个头，想说声谢谢，然后再顺便拉开距离，可看见那张脸的时候，他一个字都憋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眉头紧皱，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，竟然比地板砖还烫。

    秦思远不认识他一样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，接着排队取药。

    傻，他真的傻，怎么会认不出来小远呢？他变了那么多，也一定有自己的消极影响吧，八年的发酵时间太长了，那些懵懂的喜欢都已经发酵成了爱。

    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，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，盛夏里，即便隔着衣料他也感受得到那只手的冰冷。

    秦思远是看着他离开医院的，凭他医学生的敏锐感觉，那个混蛋感冒得很严重了，走路都是虚浮的。

    那小远呢？是不是也厌恶自己了？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消失？是不是如他们所说，自己真的让所有人失望了？

    这事不难打听，但知道结果要等到明天了，他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他。

    于是在台上见到秦思远时还斗志满满的人，一下子就变得脆弱不堪，又想临阵退缩了。

    忽略小护士的星星眼，他想了又想，还是走出了医院大门，打算随便找个小诊所看看。

    他只犹豫了几秒钟，还是决定不去打扰那个小孩了，任何让他能够回忆起那段时光的东西，都不该出现在他面前，至少现在不能，包括自己。

    直到他鼻涕不停地流，他才知道自己感冒了，本想回家吃点药将就一下，但架不住邵峰的硬性要求，只能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往医院去。

    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中，陈茗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，同样来看病的秦思远。

    就算在盛夏，凌晨的海冰大桥也吹着冷风，陈茗双手搭在栏杆上，摸出了好久不抽的香烟，学着以前的自己吞云吐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