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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冯塬还在山南，垂目飞快扫过那熟悉的笔触，心腹张岱问：“冯相，按原定计划安排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当天有一封信，悄悄发给冯塬。

    冯塬亲自给暗部那人回了一封信：“密切关注，随时汇禀。”

    侧耳倾听她的动作，他慢慢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，落在她刚坐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极喜欢极喜欢的。

    赵徵绷紧的肌肉和神经终于放松了，等纪棠搓完药油，他阖目趴着，似乎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赵徵虽没经验，但他不笨，他知道他那油然而生的喜悦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另一个原因当然是纪棠感染了他。

    温缓极了，他的心也暖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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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服药又睡了一个上午之后，赵徵感觉好了很多，刘元等人也赶到了，他立即下令，以最快速度赶往牟县。

    那就好，据纪棠所知，他这两天都没睡好。

    他侧脸轻轻蹭了蹭枕头，情绪在她的柔声温语安慰下，变成一泓涓涓淙淙的流水，他轻轻嗅了一口空气中残余的淡淡青草气息。

    “汝听命行事，不得有误。”

    纪棠素来乐天开朗，最擅长在枯燥的事情里发现不一样的趣味，小伙伴原地满血复活了，眼下正是秋风送爽的季节，山林里的另一番景致她看得兴致勃勃的，甚至还怂恿刘元去采了长在悬崖边上的野梨子。

    赵徵没有动，身上盖着的，是她轻柔又精心给他掖好的被子。

    比明面上的水路，是要早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到的。

    但纪棠一起身，赵徵眼睫动了动，就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在那艘载着微服“靖王”一行的商船悄然出了甘州，进入茂州，沿雒水溯游而上往牟县。

    这轻身功夫，上下陡崖如履平地啊，引得大家叫好连连，纪棠大笑鼓掌，很快刘元就摘了一大兜的野梨子回来了。

    张岱应了一声，旋即转身离去，分别发信给宁王殿下赵宸，以及那自封圣武大帝的刘黑思。

    她轻手轻脚下来，抖开被子，轻轻盖在他身上，还掖了掖。

    他刚才也没睡实，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她起身了。

    而这个时候，纪棠和赵徵已快到牟县了。

    脊背被搓过的地方还滚烫着。

    冯塬摩挲纸笺，片刻将其扔进茶盏里：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喜欢她。

    一行人抄的是陆上近路，翻山涉水是难走了点，但很快，直接越过平阴山支脉蒲丘，花了点功夫，避开刘军在虔州设的卡哨，就直接从后方直抄牟县。

    信鸽往雒水方向展翅飞去，很快悄然送回那人手里。

    轻缓的脚步声离开内室，她怕吵到他，把东西都挪到外面收拾。

    赵徵慢慢摸索着，直到温度渐渐变冷，他仍舍不得挪开。

    这里还暖暖的，留着她的体温。

    刘元偷眼瞄了瞄，主子微微带笑，面上并没不悦之色，他就像个猴子般窜出去了。

    不知从何时开始的，或许早有了预兆，在知悉她是女孩那一刻，他的所有独占欲和种种强烈的情感都发生了质的改变。

    路是不怎么好走的，但赵徵心情很不错，他不是软弱的人，得了纪棠的细心照顾，不管身体还是情绪都很快恢复过来了。

    第47章

    她早就发现了，刘元也是个吃货。

    张岱是皇帝亲自选出来协助冯塬，许多事情赵宸都不知道，他却知道，一看密信标记就知道是谁送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