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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是，在刘黑思的兵马即将抵达的这天深夜，商船无端端拐了一个弯，往另一条完全和牟县不同的河道转了进去。

    这个突发的变故，对方必然会送信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柴义率人潜进芦苇丛中，悄然上水。

    安置了戚家父子，叫了好了大夫先来调养调养，当天夜里，赵徵纪棠便暂离开客栈。

    他的信念和忠诚重要，还是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更重要？

    “好！！”

    他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你忠于梁朝，断不肯叛之，我能理解，也很佩服。”

    “可究竟是你个人信念更重要些，还是百姓福祉更重要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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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服戚崇善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，这点很让人高兴，只紧接着下来，却要处理一下不那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浓黑的深夜，船上所有人悄然换上水靠，无声滑入水中，柴义六子一搓脸，将妆粉全部洗去，然后利索脱去外衣，用铜锭将衣物沉进水底。

    “……大郎。”

    床上传来虚弱嘶哑的声音，戚崇善连忙掉头爬过去，“阿爹！”

    “谢殿下！”

    “末将戚崇善，愿于殿下驾前效死！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？”

    大家笑语晏晏，互相见礼介绍，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诶，……”

    戚老爹不知何时醒了，“……既然是松鹤先生荐的你，你就跟这位贵人去吧。”

    只是他读书少，他只是打铁匠的儿子，念了一年书不做睁眼瞎子罢了，从来没有人和他讨论过这些。

    这父子俩是一模一样人，否则戚老爹就不会为了救个被欺负的邻居女孩错手犯下大罪。

    “得伯惩，我之大幸也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拍戚崇善的肩：“等稍稍养一养，咱们再启程不迟！”

    他是暗部统领，他同样清楚暗部的一切运作，而现在出门在外，不同密州甘州等长驻地盘，切断了对方许多传信途径。

    那条沿着雒水而上的半旧商船，该操作的已经操作的差不多了，柴义佯装旧伤复发，让人上岸请了大夫，然后又放了一则重要的假消息出去。

    赵徵将视线投回戚崇善身上，微微翘了翘唇。

    在他的两次试探之下，他逐渐锁定了一个怀疑目标。

    而柴义，已经准备妥当了。

    戚崇善喃喃，被连声喝问震动的他已经栽坐在地，他脸上有一道疤，让他面相看起来有些凶狠，但细看他五官其实很方正，正如他的人品。

    “爹！”

    这新出炉的主臣二人说过几句，赵徵就道：“你父亲的病不必太过挂心，王府有最好的医药。”

    戚崇善带鼻音的喊一声，片刻，重重一抹眼泪，转身冲赵徵跪下，磕了三个响头。

    “戚将军，你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“末将不才，殿下言重。”

    他们去收网。

    赵徵微微侧头，看向纪棠的眼睛很亮，她悄悄冲他眨眨眼睛。

    赵徵亲手将戚崇善扶起来：“很好，伯惩快快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自然是乡里百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