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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帝笑了笑，温声道：“近日有些阴雨，孟离，你旧伤如何了，可曾复发？”

    皇帝遂命左右取来前日叫御医给他配的药膏，分一半给柴武毅。

    他心里当然明白，但又岂能轻言放弃？

    皇帝舍了巴地，原来是因为他有七州，可现在七州猝然生变，而那宗濮竟又如此窝囊以致巴地尽数落入赵徵之手。

    但其实，赵徵的攻击力道并不会逊色于皇帝。

    军事会议结束，他再度把柴武毅留下来了。

    皇帝之恨可想而知，自梓州投降消息一发回，帝帐气氛就没起来过，里外伺候和守卫个个大气不敢喘。

    后，这种情况就发生了改变，赵徵目前的水师和战船已能和皇帝基本持平了。

    皇帝笑了笑，目光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因为名分，梓州一路称之为侧面主攻。

    烛光橘色晕黄，提起正隐隐作痛的旧伤，记忆回到旧日，柴武毅盯着那一点微微跳动的烛火，下颌动了动，但他出口的话依然十分简短，只道：“无妨，谢陛下关怀。”

    上月接皇后信时，皇帝提笔回信，最后特地告诉皇后，说柴武毅也在池州，让她若想给兄长写信告喜，届时一并送来便可。

    而赵徵则会继续西去抵达巴地，率军乘战船自梓州顺江东下，直冲江眠。

    可得了梓州之

    这是收柴皇后信笺的小匣子。

    他的妹妹不聪明，他知道，她很单纯，因为早产的缘故，秉性也十分柔弱，她很善良，逆来顺受。

    原来皇帝水师和战船都要胜于赵徵不小。因为他是皇帝，全国物资由他调度差遣，打造战船和训练水师起来，自然是会比有身份掣肘的钟离孤几人有优势得多的。

    江眠大战前夕，皇后的信终于到了，皇帝特地把柴武毅留下，把信交给他。

    不管兵力，还是战船。

    转眼二月去尽，已是暮春三月了，柴皇后怀孕五月，三个月的时候御医扶脉就能确切扶出，是个男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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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站了片刻，才慢慢坐下来，低头拆开手中信，展开。

    在皇帝悉心保护和安排之下，母子情况都很好。

    但无论如何，皇帝还是收敛了情绪。

    都是积年打仗的人，哪个身上没旧伤？柴武毅腰侧最严重的那处旧伤，还是当年和赵元泰并肩战莞州所得，柴武毅腰侧重伤，赵元泰还替他挡了小半，不然他那时能不能熬过重伤期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抢先得到巴地，他同时得到的还有数量并不小的梓州战船和水师。

    当然，他并未想着能让对方倒戈，这不切实际，柴武毅适当保持中立和沉默也可。

    柴皇后这孩子来得终究是晚了些，皇帝不知道吗？

    梓州多水，将领虽一般般，但水师还是很娴熟很好使的。

    一母同胞，他仅有的妹妹，父母已经离逝，而世上仅有兄妹二人还流着相同的血。

    檀木小匣，不大，却很精致，皇帝打开来，里面一叠信件，封皮上娟秀婉约的字迹。

    熟悉娟秀的字迹，温柔婉转，字里行间，再为人母的喜悦和对兄长次子夫婿的担心流泻而出。

    他是极心疼极爱护他的胞妹的。

    说过军情，感慨过，说过旧伤，皇帝遂探手拉开抗几下的小抽屉，取出一个小匣子。

    温婉柔和，细细叮咛，这份心是极真极真的，柴皇后关心她的兄长，总担心他会受伤吃苦，一再不厌其烦叮嘱那已经很熟悉的注意事项。

    “一眨眼，都这么些年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柴皇后的字迹，柴武毅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    皇帝把最上面一封取出来递给柴武毅，笑道：“皇后的信，沁娘不知你在具体在哪，信就一起送到朕这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些年虽然这样了，但当年他们这一群人，是真真切切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过的。

    柴武毅接过信，回了自己营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