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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十五章 回忆

    即便如此，她依旧是好看的，只是眼睛里的疲惫给她的外表增添了几分憔悴，让她看起来很狼狈。

    向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，她猜想林栀心也许需要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人。

    她眼里藏着一抹向云看不懂的复杂心绪，但脸上无助而脆弱的神情，刺痛了向云的心。

    她仔仔细细地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，连茶几下被遮挡的狭窄空间也没有放过。

    她抿了抿唇，临到想要开口，却又犹豫起来，毕竟窥探别人的隐私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为。

    也许，可以问一问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见后者蹲着身子，低着头，细心又利落地帮她处理脚上的伤口，心口的悸动与本能的恐惧彼此纠缠，让那若有似无的异样情绪在她心里疯狂滋长。

    向云咽了一口唾沫，仔细斟酌用词，话到嘴边，却忽见林栀心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张开，声音细弱地说道：

    “在浴室的门后面，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向云贴好最后一条胶带，心里却在考虑是不是要带林栀心去一趟医院。

    明明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，但她却感觉一阵鼻酸，为自己的自作多情。

    “林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她思忖着与林栀心说这事儿，正要起身，忽然一个豆大的泪点落在她的手背上，嗒的一声轻响，碎成好几瓣，声音清晰可闻。

    她重新迈开脚步，拿起放在浴室门后的扫帚，深吸一口气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，神色如常地从浴室里走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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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地面重新变得整洁起来，向云把扫帚和拖把清理了放回原位，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一边用纸巾擦手，一边问林栀心：

    她想起今年初春，天还有些凉，那夜向云醉了酒，来她家里发疯，那时候，向云曾对她说：我能照顾你。

    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向云那么疯，也许是因为这话对于她们之间淡漠如水的邻居关系而言太过放肆，她竟记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她“嗯”了一声，扶着茶几站起来：

    这一次林栀心回答得很快。

    “林老师，你今天学校那边有没有安排？要不请个假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伤。”

    向云快步朝浴室走去，当她走到林栀心看不见的位置，她扶着墙站了几秒钟，沉默的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失落。

    林栀心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向云身上。

    确保没有玻璃渣残留，向云这才换了拖把，除掉地面上的血迹，还喷了一些消毒水，反复拖了两三遍。

    但事实却像向云说过的那样，她一直被照顾着。

    她从药箱里找出一小瓶外用的创口药粉，洒在伤口上，然后用纱布盖住，小心缠了两圈绷带，用小胶带固定。

    可醉酒的人疯言疯语，又有几分真心？

    “小事而已，不麻烦。”

    向云沉默下来，欲出口的言语夭折在喉咙里。

    “扫帚和拖把在哪儿，我帮你把地板上的东西收拾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努力牵起唇角，想露出一个笑容，然而她失败了。

    向云愣住，抬起头来，便见林栀心一张柔弱却精致的脸上挂着两行泪。

    她不是个大胆的人，也不敢逾矩，林栀心突然道谢，这话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，解读出来，便是林栀心看出了她的意图，委婉地谢绝了她的好意。

    她一度想让自己忘记那天的经历，因为那只是一场闹剧。

    “不用谢。”

    林栀心昨夜崴了脚踝，今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，天气炎热，这种伤口很容易感染发炎，她自己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，只能临时处理一下，还是去医院看看拿点药比较放心。

    说话的时候，她撇开头，不让林栀心瞧见她眼底的慌张，转移话题：

    “向云，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