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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云愣了好久,拳头骤然捏紧,指甲嵌进掌心。
不好的预感开始喧嚣,内心的恐惧动摇着她的理智,但她明白自己不能说谎。
然而这些微的刺痛却唤不回她濒临崩溃的理智,变成异样的条件反射反馈在她的身体上。
她扶着膝盖喘气,稍稍歇了一会儿,心跳依旧很快,情绪动荡得厉害,但那种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的感觉消散了一些。
杨悦没有等到回答,向云的态度急转直下,她脸上现出杨悦从未见过的慌张,好像遭遇了不可匹敌的洪水猛兽,惊恐又狼狈地逃走了。
她掏出手机,按了接听键,向母周玲的声音霎时响起,几乎穿破她的耳膜。
狼狈地离开公交车站,向云视线模糊地朝前跑,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,接连撞到好几个路人,叱骂声不绝于耳,让心里越来越慌,步子也越跑越快。
但杨悦这句话却让向云晃了神,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,让她意识到不对劲。她沉默地抿起唇,揣在裤兜里的右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,用以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。
稚嫩懵懂,情窦初开,对身边的人渐生好感,模糊了友情与爱情的界限。
第二十八章 狼狈
她心口急跳,胸腔中响起的轰鸣声令她头晕目眩,脑子里嗡嗡作响,像是有几十面鼓同时在敲,难受极了,天旋地转,恶心想吐。
杨悦向向云告了白。
这种喧嚣在耳畔的声音,勾起她埋藏在心里好多年都不曾真正忘记的恐惧。
“怎么才接啊?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想接了是不是?”
杨悦心里像是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,砰砰跳个不停,心跳声震耳欲聋,让她越来越紧张,以至于她等待向云回答的中途低下了头,没有看到向云愈渐惨白的唇色。
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,她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湿透。
她垂头躬身,眼泪无法抑制地涌出眼眶,神态惊恐而仓惶。
兜里电话响了,嗡嗡震个不停,默认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巷口显得格外尖锐刺耳。
过往种种,像是一个无解的魔咒,带刺的枷锁,圈禁了她的灵魂,让她无法脱身。
向云咬了咬唇,尽可能保持冷静,神色如常地回答。
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一样,开始藏着掖着,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努力争取一次,换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讥笑。
那卑微的勇气和可怜又单薄的自尊无人问询,被同龄的孩子扔在地上肆意践踏,父母也不曾过问她的感受,仅仅因为这件事丢脸,让他们失了颜面,所以她被迫停学。
向云失魂落魄地跑了很远,没仔细看路,等她回过神,天已经完全黑了,她薄薄的T恤被汗水湿透,前面是一条陌生的小巷,开了三两个餐馆,四周没什么人。
“抱歉,我先回去了。”
心很乱,少年时候的记忆像是冲破了闸门的洪流,突兀又无情地冲刷她的意识,让她恐惧慌张,惊乱无措。
听见向云平静的声音,杨悦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“既然如此,我有话要告诉你。”
回忆如潮,谩骂声不绝于耳,像是被扒干净了扔在人群里,被无数的人指指点点,品头论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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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她两眼一闭,用尽了所有勇气开口:
“不讨厌。”
这个地方,她一秒也待不下去了。
她垂着眸子思考,不能随意给出回答,也没有注意到杨悦说出这话之后,烧红发烫的耳朵。
“云姐,我喜欢你,不是同事间的喜欢,也不是朋友间的喜欢,是对恋人的那种喜欢,我想做你的女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