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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惶恐不安，只要一闭眼，李笙那张可怕的笑脸就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，让她不敢入眠。

    视线变得模糊起来，泪水晕开了屏幕上的字迹，向云一只手捂住口鼻，蜷在门边痛哭流涕。

    向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，茫然地仰头看着安静的屋子，明明没有开窗，她却莫名觉得寒冷，像胸口灌进了冰凉的风。

    向云闻言，摆手笑起来：

    林栀心没有多想，关心地问：

    晚上林栀心做了噩梦，梦里一伙人闯进她的家，防狼喷雾根本不起作用，她惊恐地哭喊着，却无论如何不能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但她心有余悸，用力攥紧了被角，还未从梦里的恐惧中抽身。

    “认识你，我也觉得幸运。”

    林栀心将信将疑，向云却伸手将她手里的纸箱抱过来放到自家的鞋柜上：

    这样也挺好的，她心想。

    车停稳了，林栀心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林栀心惊恐地坐起身，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湿透，床头留着一盏惨白的灯，映在她脸上显得异常清冷。

    她被人拉扯胳膊，强行拽出家门，李笙就站在小区外面，像今天下午那样，朝着她冷笑。

    她们像往常一样走去电梯间，再一起上了楼，在楼道里分别，各自取出钥匙，插进锁孔，关门之前，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，相互道了晚安。

    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，寂静之中，忽然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，向云垂着眼眸摸出手机，就着昏暗的光线将锁屏解开。

    林栀心：

    向云回答得非常自然，说完还动手揉了揉眼睛，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。

    有新的微信信息。

    “眼睛是不是很痛啊？严不严重，要不去医院看看呢？”

    “向云，谢谢你，认识你，是我的幸运。”

    见向云的眼睛好像真的没问题，林栀心就放下心，没再深究。

    那个笑容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，最后变成一张恐怖的鬼脸，将她吓醒了。

    天色渐灰，道路两侧的灯亮了，光影重重叠叠，一道又一道飞快闪过。

    她不愿与林栀心对视，害怕心底的秘密连同着她的期待和无法承受未来的恐惧一起泄露，绞痛的心拒绝她妄想那一种缥缈的可能，还未来得及确认，她就主动回避了。

    “多大个事儿，没关系的，就是有点涩，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走，我过去帮你喷药，快些弄完了出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这只是朋友间，再普通不过的对话。

    向云驾车驶进小区大门，钻进地下停车场，有影子扫过林栀心的眼睛，她趁机抹去眼角的泪滴，用力呼吸，将纷乱又喧嚣的心绪驱逐出境。

    在短短的一瞬间里，惊喜、慌乱、疼痛、愧疚和悲伤接连不断穿过她的心海。

    “待会儿我把狮王和茉莉暂时放在你那里，喷完药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她勾起唇角，笑容苦涩而无奈，明明是笑着，眼里却涌出泪来。

    她克制着躁动不安的心和翻涌不息的冲动，努力隐藏内心无处安放的喜悦，夹杂着患得患失的惊恐。

    林栀心抱着小猫们过来的时候，发现向云的眼睛有点红，她好心地问了一句，向云回答说刚才洗脸的时候不小心蹭了点洗面奶在眼睛里。

    合该如此。

    失落与悲伤都来得突兀，因为洞悉了心底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秘密，明知不可为，竭力忍耐冲动，却又，不肯甘心。

    喷完药，林栀心锁了门，和向云一起到楼下去吃过晚饭，回来又在向云家里坐了一会儿，等杀虫剂的药效持续了两小时之后，她就回自己屋里开窗通风，洗漱休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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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的呼吸非常急促，心跳如鼓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些景象只是一场梦。

    向云摸向车钥匙的手猛地一颤，她微垂着头，停车场的灯光照在车前，在她脸上形成一道影子，遮挡了半边脸，令她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她由衷地说道，但话一出口，心便猛地揪痛起来，她还没办法很好地处理这样矛盾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