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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福利院的小孩们更是隔三岔五被欺负。

    老城区人口鱼龙混杂，治安管理水平不高。尤其是阳光福利院所在的巷弄，附近时常有游手好闲的混混打架斗殴。打进派出所是常有的事，见了血送往医院，然后半路死在救护车上也不稀奇。

    装满了绿豆冰，袋子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和兔子这样因为先天残疾而被丢掉的小孩不同，十六年前，被警方从打拐行动中解救后，她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中。

    这一片是平城的老城区，巷陌纵横交错，一条巷子往往生出数道通往其他地方的小路。外人一不留神，很容易在相似的青砖间迷失方向。

    喻见的心在蝉鸣中骤然狠狠一磕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。

    “啊！！！”

    天气炎热，蜷在树上的蝉并没有随之怠懒，躲在叶隙里不知疲倦、声嘶力竭地鸣叫。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”但在去追小贩的路上，兔子还是怯怯抬头，“你……不开心吗？”

    *

    顾不上弯腰去捡，他面色发白地看向喻见：“姐、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直到三个月前，派出所民警前来通知程院长，喻见的DNA对比终于有了结果。

    几步开外的小路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    兔子登时一个激灵，手里还没吃完的绿豆冰滚到地上，沾了尘土，脏兮兮的。

    “别出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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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在小贩推着自行车，走得并不快。喻见和兔子沿着小巷走了一会儿，很快追上了他。

    所以他平时不太爱说话。

    “知了——知了——”

    手还搭在额头上，她下意识摇摇头，不再去想方才办公室里的对话：“走快一点，不然卖绿豆冰的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这原本是值得庆祝的好消息。

    喻见抬手，徒劳地试图遮住光线：“没有，我没有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方才也没跟着那帮孩子一同起哄。

    没人要更没人撑腰，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，处在巷弄这个半封闭社会的最底层，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欺压逗弄的取乐对象。

    喻见回忆起从前不愉快的经历，脸色也白了一瞬，随即一把拽过僵在原地的兔子，迅速躲进另一条小路。

    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。

    小路里的空间窄小。

    少女白到透明的手腕伶仃细瘦，摇摇欲坠，似乎不太能承载这份重量。

    喻见买了十块钱的绿豆冰，分给兔子一支，自己拎着塑料袋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喻见自然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堪堪挤下两个身形瘦弱的孩子。

    过于热烈的阳光肆意洒在脸上，她面皮细薄，脸颊很快滚烫一片，甚至有些头脑发晕。

    重新回到家人身边，是福利院里每一个孩子的梦想——哪怕其中很多人心知肚明，当初抛弃自己的正是日夜想念的亲生父母。

    夏日炎炎，喻见让兔子走在靠墙根的阴凉下，自己走在外侧，以免他被车撞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