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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和同龄人相比，喻见只是个头矮了些，在学校常年领最小号的校服，升旗仪式总排在队伍的前半截。

    岑平远在商海沉浮多年，是何等精明的人，当即明白程院长在想什么：“家里之前有些麻烦事，不得不处理，实在不是故意忽略这个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程院长连忙避开：“岑先生太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翌日清晨。

    喻见回抱住女人，脑海里想的却是与这场重逢毫无瓜葛的事。

    岑平远言辞恳切，态度端正，程院长就不好再多问，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刚刚相认的母女。

    福利院里的小孩分为两种，一种像兔子那样因为先天残疾而被亲生父母抛弃，一种则是喻见这种被拐卖的孩子。

    所里专门安排了用于见面的会议室，民警客气地把他们引进来，又对着程院长介绍：“这是岑平远先生和方书仪女士。”

    当时负责照顾喻见的保姆年纪不大，在某次带她去医院检查时疏于看顾，一个不小心，让人.贩.子钻了空子，抱走了喻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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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院长一边这么说，一边不动声色打量岑平远。

    方书仪紧紧搂住喻见，哽咽道：“上午我不敢认你……都是我和你爸爸的责任，要是那时没请那个保姆，你也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喻见对上方书仪期待的眼神，最后轻轻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还没忘记先前岑家推三阻四的态度。

    喻见不太熟练地安慰方书仪：“不怪你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岑家当即报警，然而十几年前的监控系统远远没有现在完善，也没有建立DNA打拐数据库，几经周折，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喻见。

    一行人进入派出所。

    喻见这么一安慰，方书仪哭得更凶，将她搂得更紧些：“好孩子、好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但她瘦，肌肤又是惊人的细白，往人群里一站，往往被衬得无比单薄，平白透出几分稚气。

    真实情况其实没有那么夸张。

    还好。

    前者的家长根本不配做父母。

    喻见只知道自己是在打拐行动中被警方解救的，并不清楚具体情况，如今从方书仪断断续续的描述中，倒是勉强拼凑出大概。

    原来。

    少年昨天那句你几岁了并不是在戏弄她。

   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，岑平远说到一半，话锋一转，干脆利落地承认错误：“还是我们当父母的不好，让小见和您都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她终究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。

    女人抱着喻见不撒手，最后，还是开车来接她们的民警出声：“有什么先进所里说吧，别在外面站着，让孩子吹风了。”

    程院长到底上了年纪，反应了几秒，才明白岑平远说的小见是谁：“不辛苦，她叫我一声奶奶，我照顾她是应当的。”

    方书仪还在搂着喻见掉眼泪，岑平远拿下金丝眼镜，擦了擦泛红的眼眶：“程院长，这么多年辛苦你照顾小见了。”

    喻见一向不是爱哭的性格，此时听着方书仪的哭声，也难免红了眼眶，小心翼翼地抱住对方。

    岑氏夫妇很体贴喻见对福利院的感情，没有要求她立刻搬回家，而是先邀请她第二天先去岑家看一看。

    这一场相认持续了好几个小时，直到月亮挂上树梢，方书仪的情绪才勉强稳定下来，和程院长交谈几句后，恢复成白日里温柔可亲的模样。

    说着，他起身深深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而后者只是无妄之灾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丧尽天良的人.贩.子。

    提及往事，方书仪痛哭失声：“都怪我不好！都是我的错！”

    第五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