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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喻见摇头：“应该没有。”

    阳光福利院里，郑建军皱着眉头，给昏迷不醒的池烈再次仔细检查一遍，又扭头问喻见：“怎么回事？那群小混混盯上你了？”

    红毛得以逃出生天，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。池烈没有去追，甚至也没管喻见。

    她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喻见摇头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水面被搅动，淤泥和水草一同翻涌。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不堪，那张眉眼熟悉、充满惊恐的稚气小脸只来得及显现了一秒，就被死死压进水底。

    嗓音格外沙哑。

    “等他醒了之后让他好好吃饭，别成天瞎对付，长身体的时候乱来什么。”

    大虎骄傲挺胸：“嗯！每顿都吃三大碗！”

    他低头看了一眼，瞬间往后猛地退了一大步。

    “大哥哥为什么不好好吃饭？”大虎听了郑建军的话，以为池烈是饿晕的，趴在床边看了半天，眨巴眨巴眼，“一点儿都不乖！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兔子和大虎依旧留在房间中。

    有几株水草软趴趴勾在胸前，往下连串连串地淌水，很是狼狈。

    池烈面上毫无血色，甚至比之前被捅刀子后更加苍白。他闭着眼，单薄眼皮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分明，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线。

    再回来时，躺在床上的少年依旧双眼紧闭。

    他从水渠里爬上来，没搭理那辆倒在岸边的自行车，独自一个人往前走。

    水漫上来。

    池烈站在水里，没吭声。

    喻见没解释，只是摸了摸大虎的头：“那你和兔子要乖一点，每顿都要好好吃饭。”

    片刻后，他松开她的手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阳光照着，池烈浑身湿透。漆黑碎发凌乱搭在额前，湿漉漉往下淌水，一步一个带着水渍的脚印。

    但说比不说总归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水渠里的水很浅，少年个头高，水面只堪堪没过膝盖。但方才和红毛扭打在一起，不可避免地在水里滚了一圈，蓝白校服吸饱了水，黏在腿上，湿淋淋的。

    郑建军摆手：“不会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还记着上次池烈说他不聪明的仇。

    喻见被池烈捏的生疼，又不敢挣开，只能强忍着，看着少年原本冷白的脸色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，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，像是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少年一头重重栽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喻见谢过郑建军，把他送到院门口，重新折返回来。

    池烈点点头，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一身都是水，衣服沾着泥，狼狈得很。

    他明白福利院孩子们不愿意给大人添麻烦的心思，也明白这种时有时无的欺凌未必能得到彻底遏制。

    今天他也是临时路过那边，先是撞见一个泥猴儿似的人光着脚一路飞奔，接着就看见倒在人行道上人事不省的池烈，还有才从水渠里跌跌撞撞爬上来的喻见。

    “大哥哥什么时候能醒？”兔子站在一旁，小心翼翼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池烈，“他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喻见不由嘶了一声：“池烈，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当时红毛的身边没跟其他人，大概只是偶然碰到她，一时起了教训人的心思。却没想到池烈竟然一直跟在身后，反而被按进水渠里教训了一番。

    刚走出两三步，阵阵蝉鸣里，咚的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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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冰凉刺骨、无穷无尽。

    郑建军问旁边五金店的老板借了辆小三轮，和喻见一起，把池烈弄回福利院。

    “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，生命体征挺平稳的。”

    喻见让两个小豆丁先替她守着池烈，自己去了一趟水房，把今天弄脏的衣服泡在水里，倒上洗衣粉，准备待会儿找时间洗掉。

    郑建军和别人有约，眼看时间快到了，起身收拾东西。想了想，又叮嘱喻见，“今天的事还是跟你们程院长说一下，就算不报警，好歹去派出所讲一声，让他们那边注意点儿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