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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春和以为他会说些什么，但他只是沉默着。

    程景明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，然后安静了。

    春和翻出书来凝神听着，胖子扭过头来的时候还调笑了一句，“哟，嫂子学习挺认真啊！”

    半尺见方的箱子，母亲把这些年的信件都寄送了过来。

    陈淮似乎受伤挺严重，请假回了家。

    带回教室的时候，她跟程景明说：“知夏的信，你要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春和拿着陆家夫妻给的小兔子玩偶，一直在哭，不懂分别，但已有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姐姐：

    之后的几天过的都很安逸，上课听讲，下课写卷子，八班的人都不怎么理会春和，因为看起来实在是不好惹。

    程景明还是老样子，没事的时候就睡觉，好像永远都在困一样。

    前几天做了一个梦，梦见你结婚的场景，姐夫的脸似乎还很清晰，只是那张脸我却没见过呢！

    模糊地觉得那也是个幸福的场景。

    春和每天会去收发室问问有没有自己的快件，终于在周五的时候收到了。

    闫警官没有再往学校来过，杜衡老师精神病又严重了，学校风言风语传的厉害。

    然后陆家夫妇适时的出现了，那天他们夫妻带着营养品和给两个小姑娘的礼物登了门。

    她一步三回头的走，知夏乖巧地站在祖母身边跟她挥手，“姐，伯母说，过年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来啦！”

    程景明点了点头，接过来，眉头微微蹙着，去看这几张单薄的纸笺。

    哎呀，你要是在我面前，一定要骂我了，小小年纪，也不害臊。

    梦里你穿婚纱真是漂亮，好想亲眼看一次。

    “最后一封……是什么时候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明明上周才刚刚给你写过信，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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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最近特别想念你，如果我有钱就好了，这样就可以去看你了。

    春和也清晰地记得那个寒假，那时候陆家夫妻待知夏还算好，春和去家里拜访，接了妹妹去祖母家，后巷在北城，和平街在南城，相距两个小时的车程，晚上的时候下了雨，陆家夫妻过来接知夏。

    春和不知道，是不是因为这点儿温情，所以知夏后来才会对陆家夫妇那样不埋怨。

    春和回过神来，发现朱朱在上面讲英语课，大概闹着不教八班的革命历程失败了。

    真想看你结婚的样子呀，一定特别漂亮。

    如果生了小宝宝，是该叫我姨妈吗？

    那个场景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闪，那是第一次离别，与往后每一次的分别都没什么不同，春和却记它最清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后来春和养父母也来了，帮春和收拾了东西，临走的时候知夏拉着春和坐在门墩上，偷偷看了一眼里屋寒暄的大人们，替她擦掉眼泪：“姐你别哭，不然祖母也会哭的。”

    见字如面。

    陆父背着知夏去主路上打车，路灯昏黄，几乎看不清人影，春和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只能看见远处模糊的轮廓，还有远处传来的陆母的声音，“你慢点儿，孩子胳膊都淋湿了。”

    春和犹记得他们说的话，“家里条件不好，但是大哥家里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，就算我们省吃俭用，也得把孩子拉扯大。”

    春和拆开箱子，从最上面拿出来一个粉色的信封，从里面掏出信纸递给他，“6月27日写的，我七月份才收到，因为忙着期末考，所以考试完才见到信，匆匆一读，觉得都是些琐碎的事就没太在意，隔了好久才回信，如果早知道是最后一封，我……”春和说不下去了，别过头，转了转眼珠，把眼泪转回去，“你要看看吗？没事，没有什么秘密。”

    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，就想和你说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