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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卫人手不够,邢新是有心无力,只能看着他们自甘堕落。
一听这话,邢新更是老泪纵横。
“......您说。”
等老大醒了。。。。。。
还真是应证了一句话——穷山恶水出刁民。
之前捐银子的几户富绅,有些不堪其扰,就算顶着风雪也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城,有些闭门不出,隐隐与朝廷来的这拨人结了怨。
闹得太凶了,灾民看到了朝廷救灾的诚意,变得不管不顾起来,学了山野流氓的作风,偷抢劫掠,不仅祸害过路人,还不放过同城的百姓。
邢新哪见过这种场面,鼓起勇气出门一趟想安抚灾民,结果被抢得只剩一件里衣,吓得魂不守舍,年纪一大把了,居然委屈得想哭。
面对心态渐崩的邢新,同僚不忍心,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,末了还劝他早些习惯,他们一时半刻回不去陵阳了。
贺少堂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实在不擅长说场面话,转头就要走,邢新立时叫住他:“贺大人留步。”
日子太苦了,尤其是对一群小孩子而言,要与常人一辈子都窥探不了一角的尸山血海作伴,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变成“怪物”,于是他领头策划了一次逃跑。
他在那里待了快六年,每天重复着上一天的训练,麻木地看着人来人往。
凌消要留下来给燕离治伤,还要应付那群锲而不舍想甩锅的老狐狸,忙得脚不沾地,没办法亲自去追,而他猜测,带走王爷的,就是真正的“阴阳先生”。
周府,下人们忙进忙出,陵阳来的几位大人每日都要处理许多琐事,次次求见薛浪皆不见人,连燕大人也跟着闭门不出,出面应付他们的是一个绿瞳青年,听闻也是王爷的影卫。
邢新叹了声气,说:“如今灾民有暴动的趋向,老臣想请贺大人代为转告王爷,请王爷出面主持大局,安抚百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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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只有六岁,糊里糊涂死了父母,只记得有个很亲厚的爷爷。
最初还不是这样的,邢新以怀柔著称,坚信能以德报怨,不管那些百姓如何待他,次日他都能单方面的继续同人闲话良久,可是有一次,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娃娃,靠在他母亲怀里,毫不犹豫扔掉了他刚给出去的热乎乎的包子,市侩地向他伸出手要银子。
显然不能,他都不敢确定,他们这些人要是出现在楚王面前,主子会不会直接殒命。
同僚也是焦躁不安,攥着一叠爬满了字的白纸默然不语,这群刁民,敢对朝廷命官动手,胆儿太肥了点。
那时候他就知道,单凭他一个人是救不了这座烂在根里的城了。
邢新回过神,匆忙眨了眨眼,干笑着说:“未曾,劳贺大人费心了。”
有那样一个自私残忍的知县,武安难以维系之前的繁华表象,它本就临近大山,身后交通阻隔,只通不出,城虽大,但从内里慢慢地被蛀空了。
“邢大人,可有受伤?”
他也想找王爷,可是线索都指向了大楚,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这么短的时间,贼人回不去大楚,但他派出去的人都音信全无。
“为什么,我们是来帮他们的,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可是这有什么用呢?知道了这些,难道他贺少堂一个微不足道的影卫还能直接去楚王手上要人?
梦里,他还是那个寄居于舅母家的小孩,身边有许多稚嫩的男孩女孩,他舅母家是一个培养杀手的据点,小的有两三岁,大的不超过十二岁,因为一到十二岁,不管能力是否达标,都要送出去过任务,有的人出去了再没回来,有的人即便回来了也性情大变。
邢新眼神悲切,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被践踏得七零八碎,然而贺少堂只是顿了顿,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,就打开门走了。
燕离睡了很久,做了很长的梦,他甚至不能分辨这是否是梦,因为这就是从前的他。
百姓不管你是几级的官,他们统统都不认,只认银子,救命也害命的银子,整座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梦魇。
见到床上两眼泪花的邢大人,他也头脑发晕,这些天尽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,主子的事进展却接近于无。
说话间,房门被推开,是贺少堂来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,或许只有身为煞神的厉王殿下,才能镇住鱼贯而出的“鬼魅”。
贺少堂惆怅地望着昏暗暗的暮云,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,他宁愿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。
只是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,灾民重建故园的心情极其迫切,看着几个官员像软绵绵的柿子好欺负,就张大个嘴巴,日日守在周府外,冷了饿了吵嚷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