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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阴阳先生并不打算就此罢口。
薛浪从榻上撑起身,盘膝坐好,一只手肘抵在大腿上,伸出的手绵软无力地垂着,他浑不在意地笑起来,问:“这话什么意思?我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‘囚犯’,大庆的破烂王爷,难不成你这大楚的左右膀想和我谈谈叛国的事?”
想到刚刚那段幼稚得像过家家似的对话,薛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,这么愚蠢的主意,是为了路上给他解解闷吧?
出乎他意料的,阴阳先生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,继而拊掌大笑,野心勃勃地舔了舔嘴唇,说:“叛国?不不不,这只是改朝换代,历史的必然趋势不是吗?你先别否认,是个人都会对那个位置抱有幻想,包括你和我”
“滚出去,本王累了。”
“闭嘴!”
“势力?本王当年不过是个处处受制的质子,哪有多余的精力培养势力,况且本王许多年不曾踏足大楚了,就算有势力,也早应该被冲散了吧。”
又颠簸了许久,薛浪终于得以重见天日,大楚的皇都也同大庆一样,分外繁华,令人眼花缭乱,西域的商人摩肩接踵,这便是与西域接壤的好处之一。
把这么个演技拙劣的家伙放在自己身边,也不担心他一刀劈死他吗?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薛浪还是心慈手软了一回,毕竟要是因此耽搁了去皇都的时间,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也不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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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浪烦躁地捏了捏拳头,果然和蠢货交流就是费劲。
“计策?哪需要什么计策。”阴阳先生似乎放下了点重担,随手拈起桌上的糕点吞吃下肚,又灌了半壶茶水,方才接着说,“楚王那个人胸无大志,愚蠢至极,只要悄无声息地杀了他,大楚隔日便会易主。”
薛浪无畏且无味地说着,兴致缺缺,显出一点舟车劳顿的疲劳。
他还想说什么,被薛浪冷冷地盯着,立马瑟缩了下,中气不足地撂下一句:“哼!狂什么狂!”而后挑开车帘离开,形容猥琐。
“我都交完底了,你还有什么顾虑,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?哪有我出力你看戏的道理?我不想等杀了楚王,还要担心你背后捅我一刀。”
半晌,薛浪展颜:“不就是命吗,本王赌了!”
薛浪笑眯眯地看着他,沉默一会儿忽地整了整神色,严肃道:“这太突然了,你怎么现在才同本王商量?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,你可想好计策了?”
很快,他走了出去,薛浪倚在窗前,饶有兴味地透过一点缝隙,窥得人烟寥寥地巷陌街道,发现其实天下的街头都一个样子,但他还是怀念故土。
两人的视线同样冰冷,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过去几年疲于奔命的那个少年。
阴阳先生一滞,暗道自己是否操之过急,引起他的怀疑了。
阴阳先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,搪塞道:“让我想想。”
“信不信在你,告密也随你,你是个聪明人,顾虑多很正常,但机会稍纵即逝,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吗?”
马车内响起一句低哑的喃喃声。
“别睡了,起来。”轻而易举通过大庆的边卡,阴阳先生掀开车帘走进来,罕见地友善,“快到地方了,想聊点什么吗?”
“自然是我,你只要负责伪造诏书就行了。”
新奇的玩意儿琳琅满目,比之数年前又多了许多花样儿,令人不住地见之生喜。
“阴阳先生别说得这么轻飘飘的,以为本王想不到吗?这次的赌注,还是命。”
这之后到进入皇都,阴阳先生都没再单独找他谈过话,这让他稍感舒服了一些,不然他怕那人再说些惹人嫌的话出来,他会忍不住当场劈了他。
“这么说吧,是个人都能办到。”
“这个也是假的。”
薛浪眉头微动,嘲讽一笑:“你当本王是傻子吗?还是说你觉得本王不会把这话告诉楚王?”
“悉听尊便。”
如他所料不差,在他无故失踪这么久后,燕离肯定会带着一身的伤,一腔的孤勇,入大楚来寻他,所以他另一方面又希望,有人能拦一拦燕离,至少在他有能力庇护他之前,别再踏入大楚。
“那,谁去刺杀楚王呢?”
此后几天,阴阳先生兴味盎然地同薛浪商量着“弑主”的事,薛浪也极其配合,终于在又一次阴阳先生“无意间”问到他在大楚是否有势力时,他意识到了这人一路废话的目的。
阴阳先生又一次大笑出声:“哈哈哈,我果然没看错你!”
“但你很厉害,我不得不承认,短短三年,就能使大庆边关平定下来。”
“诏书?本王可不会,要不本王去刺杀,你来写诏书?”
阴阳先生何其狡诈谨慎一个人,怎么可能毫无预兆又随随便便地对敌人剖析内心?怎么可能被他两三句话堵得狼狈至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