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29(2/2)

    其实这事很好猜，太子名誉受损，最大的获利者是谁，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。

    “......姜公，令郎的事，我很遗憾，没能帮上忙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早就不是丞相了，少卿无需客气。”

    “连庆帝都包庇太子，这世上又有谁有胆和他对着干呢？”

    裴少卿想起那个人，情不自禁地牵起嘴角，悄声凑到他耳边说了个名字，姜丞惊讶了一瞬间，又释然，如果是他的话，未必不可以。

    正如裴少卿眼前这个一夕之间风烛残年的老人，他记得初入大理寺时的豪言壮语，却随着阅历增长而深觉不过是个笑话。

    眼看他要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，裴少卿于心不忍，捂住他的嘴把人往后拖。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他突然开始回忆起了过去，裴少卿体谅他老年丧子，安静地听着他的倾诉。

    他越说越激动，狠狠地跺着脚，右手捏成拳一下下捶着自己的胸口，裴少卿再次捂住他的嘴，同时抓住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微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“子宁他生母走得早，老夫心疼他幼年丧母，要什么给什么，自知对他疏于管教，所以早早地将他送进皇宫做伴读，好在，这孩子也不让人操心，几位皇子都对他青睐有加。”

    裴少卿叹了口气，拍拍他的背脊帮他顺了顺气，安慰说：“姜公慎言，莫要动怒，气坏了身子，还怎么替令郎报仇？”

    裴少卿掌着他的胳膊把人托起来，不苟言笑地说：“丞相......”

    “姜公，虽然我帮不了你，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能为令郎讨回公道。”

    出了宫门，姜丞二话不说就要给他跪下。

    姜丞偏过头，抹了一把眼泪，哽咽着继续说：“现下想来，他那句‘绝对不会有事’是在剜我的心啊！当时，当时我要是拦着他，我的儿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啊！”

    显然，姜丞的委托就在这之内。

    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，快到夏天了，清风也来得频繁，只是有人衣衫单薄，抵御不了哪怕一点点风。

    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，庆帝再失望，心里也是向着他的，考虑之后允了太子的请求，给了他三日时间，又随口打发了两句姜丞让他离开。

    “这个血肉堆砌起来的皇宫便是千般万般好，哪里值得他白白葬送鲜活的生命！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，把他骨头嚼碎了又吐出来，踩进了尸山血海里！”

    几个时辰之后，天完全黑了下去，庆帝下午把全部人赶出去之后，自己在乾元宫一直待到现在，才被陈公公好说歹说劝回去用膳。

    再放任他发泄下去，他自己能把自己打死了。

    庆帝看了过来，姜丞及时垂下眼睛掩饰恨意，握紧双拳跟裴少卿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姜丞忽然抓住他的手腕，浑浊的眼睛有了一丝神彩，小声问：“少卿，你愿意帮老夫？”

    他也不便多说什么，宽大衣袍下的手隐蔽地拽了姜丞好几下。

    姜丞被迫站了起来，然而丧子之痛令他不管不顾，用力挣开了裴少卿的钳制，双眼通红，看那模样像是连庆帝都恨上了。

    皇家的腌臜事，一旦涉及到皇嗣，便是他的师父大理寺卿都不愿意沾手，也明令禁止他深入探寻相关案件。

    “多谢少卿，方才若不是你，老夫这条贱命今日也要同吾儿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孩子不像我这么懦弱，他告诉我他就是想要搏一搏，也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有事的，可现下想来......”

    “快走！”裴少卿低声劝他，“别找死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，”他涩然道，“我爱莫能助。”

    他没答话，紧抿着唇，看着姜丞的手慢慢滑落下去。

    姜丞的脸色显而易见地灰败下去，双唇颤抖着闭上了眼，恍惚中看见他儿子在冲他笑。

    “可好景不长，那场大战过后，庆帝开始鼓动子嗣争夺皇位，私下逼迫吾儿站队，这一条不归路，干的是掉脑袋的活，老夫曾劝他啊，要不算了吧，咱爷俩辞官归隐，给他寻门好亲事，平平安安过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姜丞摇摇头，拒绝了他的搀扶，靠着一旁的墙壁支撑身体，沧桑地开口道：“少卿不必自责，你能陪我来走这一遭，就是对老夫最大的帮助了。”

    姜丞慌了，膝行到他跟前，涕泪横流，心存希冀地说：“陛下，这些证据不足以说明凶手身份吗？您难道要包庇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