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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油杰思绪渐渐回笼，蓦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她，浸湿的黑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水花。

    晨露的凉意从翠绿的枝叶上滴落，落进溪水。

    还有她。

    与雾织眉眼依旧淡然：“为何。”

    与雾织眼眉轻轻扬了起，看样子夏油杰的智商果然倒退了啊。

    不曾被迷雾遮掩，不曾被乌云密盖而黯淡无光，才让他这一刻涌出向往。

    嘴角弯起的弧度柔软又干净，宛如宣誓般朝与雾织叩首，低哑的嗓音响起。

    夏油杰低低应了一声，嘴角无奈地上扬。

    为此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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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想寻找那些我未曾见过的风景，未曾踏足的土地，未曾见过的人间。”

    ……终于像个人样了。

    人类果然是贪心的。

    夏油杰单膝跪地，左手放在心口处。

    见到她，便已经是结缘者了。

    这还不懂其中的意思吗？

    天已经亮了。

    直到破晓的光渐渐从他身上移开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与雾织瞥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说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想留在神明大人身边。”

    刹那间当初那个温柔的黑发少年又重新回来一样，额角的发丝摇曳在他脸颊边，轻柔拂过眼尾。

    可当他重视这片广阔无垠的天空时，原来这世上没有万丈深渊，只有固执不肯回头的自己而已。

    没有丝毫动容的模样像高挂枝头的明月，散发出皎皎清辉。

    而与雾织并没有为此露出不同的眼神，而是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亡灵，漆黑的瞳孔宛如照亮世间万物的星芒，探视与沉默让夏油杰垂头不语。

    放空的眼眸逐渐褪色成温柔的紫。

    两位特级咒术师的信仰涌入与雾织的力量中，充盈的感觉让她周身围绕起层层气流的涌动。

    “现在的我，还能向你祈愿么。”

    曾经的他以为行错一步，便坠入万丈深渊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当第一缕初升的暖阳洒落在他身上时——

    正因这样的清辉，永远伫立在云端之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愿意付出终其一生的信仰。”

    眼眸被他微微睁大，纤长的眼睫在轻颤，将冥界那些回忆逐渐串联成一起，那是与雾织所传递给他的信息。

    夏油杰有些干涩地开口，仰着白皙修长的颈脖，露出坦然又虔诚的姿态。

    果然一旦见到了，就无法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“那么……”

    就连他本身都不应该在这里，没想到那些被他恶心下咽的咒灵倒是换一个见到她的愿望，这也算上天的厚待吧。

    夏油杰迟缓的思绪随着溪流冲到了远方，就像他即将而去的地方，再也见不到这片天空、这片树林、以及那片曾经无法忘怀的海域。

    当领略世间百态，众生百相时，才会认真思考生命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