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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玉不由笑出声，他微微侧头，看向穆之，月光洒在她的身上，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，衬得她越发肤白胜雪，她的唇角微微翘起，双眼灵动多姿，宛若山间精灵。

    司玉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，唇角弯了弯，“你是轩辕家的人，只要你愿意，你就能学降妖之术，普通的妖物都奈何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见司玉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，穆之白了他一眼，意有所指地道：“我倒是想当神女呢……可惜啊……”

    司玉的耳根又烧了起来，他的目光专注于马车前方，决定保持沉默。

    穆之也跟着爬上马车，她坐在司玉身边，扬了扬唇，“天下第二寨。”

    有了司玉的护送，穆之觉得自己的霉运简直一扫而光，一路上再未遇到障碍，顺利得很。

    “可我不想降妖。”穆之托了托腮，闷闷道。

    司玉从善如流地驱着马车朝第二寨的方向走去，然而仍然忍不住问道：“为什么离开轩辕家？”

    司玉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，似是早已料到。

    这是他有生之年头一次，如此纵容一个女子。

    夜渐渐深了，凉意渐甚，司玉正想叫穆之去马车上歇息，就见她朝自己这边挪了挪身子，道：“司玉，今晚你去睡吧，我来守夜。”

    司玉看了她一眼，见她态度坚决，便也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回来……是为了救我？你知道我有难？”穆之试探性地问道。

    慢慢的，他眼中汹涌的陌生情绪逐渐褪了下去，他闭了闭眼，唇角露出一抹苦笑，果然，他高估了自己。

    就在他的唇瓣快要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时，他蓦地清醒过来，近乎狼狈地侧过了头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，两人在野外露宿，司玉指了指月亮升起的方向，道：“再过一个城镇，便能到第二寨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，他明明意识到了，却总是会不自觉地放任。

    她的呼吸声很浅，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，他侧了侧头，看向她香甜的睡颜，一时竟有些怔忡。

    “那你想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的眸光越发温柔，顺着她的话道：“嗯，你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
    他的脑子里闪过他与穆之相识以来的一幕幕画面，最后停在脑海里的，竟是那最后一个梦境中，他们的新婚之夜。

    鼻尖闻到烤鸡的香味，她掀开车帘，便看到火堆之上，已经有一个烤得香喷喷的山鸡，而司玉正从河边取了水，朝她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把我送到之后，是不是就要走了？”两人坐在篝火前，看着满天星斗，穆之侧头看了眼司玉俊美的侧颜，忍不住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想成为妖怪的口粮！”穆之撇了撇嘴。

    司玉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，仿佛是有火山在心中喷发，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量，这感觉如此陌生，又如此汹涌，一如那时梦中的他听到那句话时的反应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的，他不受控制地朝她靠近，靠近……

    穆之醒过来的时候，天已经大亮，她睁了睁眼，发现自己已经被司玉抱回了车厢，一想到自己昨晚的豪言壮语，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“他太啰嗦，还是不带了。”司玉忍不住一笑。

    他的答案是她意料之中的，可穆之听到的时候，心里却仍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，她将这份失落压到心底，问道：“我还没问过你，你回家后怎么又回来了？东白为什么没跟你一起？”

    “那我陪你，正好今日天气甚好，我也没有睡意。”

    司玉一怔，他沉默了会儿，笑道：“你一人出行，只怕不会太顺利。”

    所以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，明明下定决心不再离开无相山的，最后却在坐立难安中违背了自己的诺言，连东白也瞒着，悄然出了无相山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之后，“没有睡意”的穆之脑袋一歪，靠在司玉的肩膀上，毫无意识地开始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大红的喜堂，跳动的烛火，合卺的美酒，还有情到深处时，她的那一声——我爱你，司玉。

    “给金圆圆看大门。”

    穆之听了，心里似有暖流涌过，唇角不由微微翘起，心里明明高兴，脸上却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，道：“我才不会有事呢！我吉人自有天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