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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终于，她抬起头，直视着怔愣在原地的大长老，他似是也没想到洛云烟会冲出来，他是天族人，一生以守护人族而活，从未杀过无辜之人，他为大局向穆之下手已然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坚守和原则，而此刻，死在他剑下的却不是穆之，而是更无辜的洛云烟。

    她只是怪自己命苦，怪上苍不公。

    轩辕宸踉跄着朝她奔了过来，然后重重地跪倒在地，喊了一声：“娘！”

    “大长老，你怎么样？”二长老先行奔过来，用灵术止住了大长老的血，声音略微颤抖。

    原来她的母亲是爱她的，爱到可以以生命作为代价。

    而如今，这个柔弱的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女儿，不惜以身挡剑，生死不计。

    她的眸光落到司玉脸上，他的眼中亦有惊痛之色，似是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穆之红着眼睛看着在她面前缓缓倒下的大长老，眼中泪水未干，她怔怔地转头，看到司玉、东白、还有其他三位长老一起出现不远处，震惊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穆之已然说不下去，但轩辕宸已然看见她怀中毫无声息的洛云烟，只一瞬间，他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几道熟悉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，穆之的身子微微一颤，这才抬头看去，只见公孙景和荀二正扶着受了伤的轩辕宸，正快步朝她走过来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间，穆之嗖得抽出插在洛云烟身上的轩辕剑，然后以平生最大的速度，趁着大长老怔忪的片刻，直直地刺向了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“穆之！”

    东白和三位长老的脸上布满了惊痛和愤怒之色，似乎马上就能冲过来和她拼命。

    她亲手葬送了他们的未来。

    穆之抱着洛云烟，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一行泪从穆之的眼中无声滚落，她向后退了一步，不再去看司玉，她知道，他们这一生，再也不能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可她明白地这么晚，这么晚……

    “穆姑娘！”

    “大长老！”轩辕剑没入大长老身体的刹那，有滚烫的血液溅到了穆之的脸上，与此同时，东白惊痛的喊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穆姑娘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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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即便是大长老想杀她，她也不曾恨他。

    穆之对上轩辕宸关切的眼神，眼中的泪再次喷薄而出，“哥哥！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已经极力克制，然而穆之仍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那巨大的悲痛，都说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”，轩辕宸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，难以克制的热泪滚滚而下。

    穆之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深刻的恨意，她这一生，从未真正恨过什么人，哪怕是儿时被辗转发卖打骂的时候，她也不曾恨过那些人。

    可此刻，当洛云烟本温热的身体在她怀里渐渐凉却，她知道了什么是痛，什么是悔，也知道了什么是恨。

    穆之跪到洛云烟身边，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，低着头，什么话也不说。

    这一声“哥哥”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真心，她看着轩辕宸，哽咽道：“对不起……娘，娘她……”

    她忽视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，手无缚鸡之力，一生仰仗着丈夫而活，她能瞒天过海偷偷将她送走，便已作了身为母亲最大的努力。

    “穆姑娘！大长老与你无冤无仇，你为什么要下此狠手？”东白冲过来，红着眼睛质问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