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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月光下，褚晏庭那张脸，已经和刚来这个世界时很不一样。

    谢鸿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，立刻被褚晏庭捏腰拽了回来。

    太羞耻了！刚刚褚晏庭只是捏住他的腰，而且只是轻轻地往前带了一下，竟然有种微微的酥麻感绽开！

    褚晏庭：“只不过……少爷脱下面具的时候，可要做好被认出来的准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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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少爷……”褚晏庭忽然停住脚步。

    一想到褚晏庭可能真的会战死在沙场，谢鸿归忽然有些喘不过气，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袭遍全身。

    谢鸿归两耳冒烟，“所以为什么给我戴女面具，我要男的！再说你干嘛突然强调这个啊！”

    然而现在的褚晏庭，眼含柔情，温和内敛，很喜欢浅浅的笑，像是冬日的暖阳，不张扬，不肆意，但却温暖轻柔。

    “而且……”褚晏庭敲了敲自己的面具，“我的这个和少爷的是一对哦。”

    他竟然觉得舒服！

    褚晏庭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，“我走后，少爷不会忘记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想换的话可以……”褚晏庭将谢鸿归的两手放下，身子弯腰，把脸凑近到谢鸿归面前，“喏，自己来取。”

    谢鸿归还记得上一次出宫时，是他带着褚晏庭到处乱窜，褚晏庭几乎是被迫在陪他消耗时间。不过这一次，褚晏庭却是在主导全局，去哪里吃美食，去哪里看特技表演，褚晏庭知道得一清二楚，简直像是谢鸿归的私人定制导游。

    褚晏庭微笑，“没什么。微臣只是恰好知道少爷不知道的而已。”

    谢鸿归：“……”这人是天生自带撩妹技能吗？

    谢鸿归：“……”突然觉得这人有点欠揍。

    褚晏庭无奈地笑笑，“我也希望我不会死。但……如果我真的死了，还希望少爷，不要把我忘了。就算免不了被忘记，也希望您能忘得慢一点。陛下，能答应微臣吗？”

    谢鸿归对着月光下那张柔和的脸道：“褚晏庭，朕等你凯旋。”

    谢鸿归顿住，转身看着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褚晏庭：“那万一我死了呢？”

    自我说服了一番，谢鸿归深吸了口气，垂下了肩膀，“嗯，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谢鸿归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抱大腿的行为，真的改变了褚晏庭的心性，但他确定的是，现在这个褚晏庭，他还是蛮喜欢的。

    此时，周围人丁稀落，他们说的话，只有彼此能听见。

    想什么呢！褚晏庭这么说只是因为害怕回来后宰相位不保！

    “你居然还留着这东西。”鬼面具是上次他们逛庙会时买的，当时进皇宫后谢鸿归就忘记放在哪里了，后来也没在意，没想到是被褚晏庭打包收起来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，谢鸿归只能干笑道：“怎么会？你亲赴沙场，是国家英雄，爱国将士，怎么可能会忘！”

    可是边疆垂危，只有他能打退北狄啊！

    谢鸿归甩开腰上那只手，“算了！”转身径直往前走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面具挡着，谢鸿归绯红得异常的脸绝对能被人看出来。

    谢鸿归一脸崇拜地看着褚晏庭，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？”

    上元节的街市的确很热闹，况且萧国没有实行宵禁，夜生活丰富，因此在这种隆重的节日，热闹程度更甚平时。

    谢鸿归内心一片苍凉，他难道真的直不回去了吗？

    谢鸿归由韩安搀扶着走进殿内，踏进门框时还是转头看了褚晏庭一眼。

    褚晏庭也戴着鬼面具，笑道：“当然，这可是和少爷一起买的，很有纪念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灯叫万眼罗，因为放射出的灯光颜色多样。这是福州的白玉灯，这是新安的无骨等，上面的花纹有春兰、秋菊几种不同季节的代表花种……”

    不然下诏不让他去了吧。

    谢鸿归伸手就去抢褚晏庭的面具。却被褚晏庭立马抓住了手腕，掣肘住了。

    刚过来时的褚晏庭，像是戴着一张假面具，就算是笑着，也很难让人相信是真诚的。眼底的阴鸷气息不散，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    谢鸿归猛地抬头，愤愤道：“胡说！你不会死的！”

    褚晏庭将谢鸿归护至养心殿前，“陛下，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当然，这个导游也带解说的，长安街上各式花灯，让人眼花缭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