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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一直都是我——”

    他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气，让人一靠近他，就好像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蝴蝶翅膀萎靡不振垂在背后的虚伪从地上缓慢爬起来，他走到薛迟水面前，一把抱住薛迟水，“不要哭呀。”

    虚伪低头，头挨头蹭了蹭薛迟水，“臣太废物了，没有完成大人交给我的任务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愤怒冷笑道：“拭目以待。”

    在作战时刮起干扰人视线的狂风停下，挡在愤怒和虚伪之间的，赫然是傲慢。

    ——抱住了这颗血淋淋的头。

    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等调整到状态后，薛迟水缓慢站起来，犹豫再三，他小心的走向地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薛迟水眨了眨眼睛，整个人无力软在地上。

    薛迟水看着自己属于搂抱的手势，他心里空荡荡的，蓦然想起了一些往事。

    和傲慢的战斗愤怒显然是放在了心里，开打前，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离开宫殿。

    愤怒手掌燃起火焰，“现在，我就来告诉你，你我间的实力鸿沟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陛下没有哭。唔……”虚伪摸着薛迟水的柔软的头发，他的声音温柔清浅，“是臣在哭。”

    那个下午，交给他东西的没哥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关上。他无能为力。沉默之地，笑容满满的没哥被当场爆头。他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哭。”薛迟水说道。

    一只手突然托起了他垂起的头，而另一只手，用干净的一截手指轻轻擦拭掉他脸上的泪水。

    薛迟水突然想到陈知零说过的话，对一个ai而言，源码是他们的生命之源。愤怒既然说已经杀了薛仅一，说明源码已经碎了，而他的身体自然很快也会消散掉。

    他挺直腰，转过身，从带给他恐惧的东西上移开目光，目光终于移开了，步子也挪开了，然而走了不到几步，薛迟水猛地转身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薛迟水张着嘴，上唇咬破的地方凝结出一颗小血珠，在饱满丰盈的唇瓣上挂着，有种说不出来的肉、欲、感，“虚伪，我真的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他打掉愤怒的拳头，看着一脸凶相的愤怒，傲慢轻声说道：“介于你现在不稳定的情况，吾只用一只手。”

    凑近看，确实是薛仅一的头颅。

    “是我的大意，明明知道你们会按照本性行事，我却急功近利，是我的急功近利逼的愤怒——”

    “陛下，我来晚了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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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——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虚伪眸色深沉，“不是陛下的错。”

    看着近在眼前的虚伪这张素雅美丽的面容，薛迟水脑袋里的弦“咚”的一声断开。

    好半天，一颗水珠砸了下来，“不，不是你的错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然而，在触碰到头还不到几秒的时间，头颅化成了水蒸气，散在了空中。

    愤怒心里“咯噔”一声，随即，他的拳头被人生生挡住。

    “唔！”

    同样，也是一个薛迟水看不到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是，陛下。”傲慢说道。

    薛迟水眼睛一亮，“傲慢，拿下愤怒。”

    他朝虚伪冲去，就在拳头即将落在虚伪身上的时候，虚伪突然冲愤怒笑了，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

    虚伪吻了他。

    他的头发散在脸上，狐狸眼睁着，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是我们ai本身的劣根性。”

    他的嘴上，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让吾看看，这几百年间，你成长到何种地步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了这是虚伪的嘴唇。

    薛迟水猛地瞪大了眼。

    薛迟水伸出手，一点一点的伸到他脸上，替他合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