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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盘子里的水果已经下去了大半，余归池越吃越有滋味，酸甜的汁水带着水果独特的风味勾起了他的食欲，他正想着要不要再向秦屿要块肉干时，忽然感觉自己脖颈一凉，低头看时一个银色的吊住已然挂在了脖子上。

    他用鱼尾自暴自弃地打了两下地板，手上的动作却稳稳当当。

    电话在这时响了，秦屿把他放到一边，和电话那头的人小声交谈。

    人鱼的听力很敏锐，即使余归池并非有意偷听，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一字不差地传进他耳朵里。

    我在夸你！

    余归池顿时清醒，纵身跃入水里，缩到角落里吐泡泡。

    “明天来。”

    “还吃吗？”烤盘里只有一些素菜了，秦屿翻了个面，撒了上烧烤料。

    “一会要吃宵夜吗？”秦屿悠闲地问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我说别的鱼可爱你不高兴了。”秦屿压低声音哄他，“他们都不如你好看，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鱼。”

    第 4 章

    人鱼离了水什么都干不了，余归池被秦屿推着，尾巴扇来扇去驱赶蚊子。

    余归池把鱼尾摆成波浪状起伏，模拟游泳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刚想说不，到嘴边的话却突然被打嗝声抢先一步。

    尴尬混在烤肉的香气中，在屋里蔓延，余归池羞愤地闭上了眼，等他睁开时，自己的面前多了一杯水，随即传来秦屿云淡风轻的声音：“慢点吃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去。”余归池拉长语调，故技重施地撒娇，眼神心虚地偷瞄秦屿。

    仔细一看，确实像一条深蓝色的小鱼盘踞在腰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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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屿在看着他，漆黑的瞳孔和他本人一样捉摸不透。他用指腹揉了揉眉头，身子忽然往前倾，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，余归池的尾巴尖已经勾上他的指尖，讨好似地晃来晃去。

    吊坠是个银色小鱼，眼睛处似乎镶嵌着钻石，一闪一闪的，鱼尾上刻着两个字母：YC。

    ◎“撒娇无效。”◎

    一路蜿蜒的血迹、浸满血的沙滩、惨无人寰的实验以及自私无情的……秦屿。

    他说话的语气黏黏的，尾音把人磨得不行，秦屿失笑：“对，鱼池最好看了。”

    游几圈不就消食了？

    他望着秦屿，说：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这里的夜空远不如以前的明亮，只有依靠路灯昏黄的光才能看清前方的路。

    余归池瞅了一眼绿油油的菜，纵使有孜然辣椒的点缀也丝毫没吊起他的胃口。

    “不丑，”秦屿的手悬在胎记上方，指尖勾勒出一个轮廓，“像只小鱼，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“深海可能会有人鱼的存在，我要学海洋生物学。”中二带着少年特有的爽朗，听起来却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晚上，余归池吃完烤肉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。

    鱼眼睛一晃一晃的，细碎的亮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，营造了一种虚幻的景象，把余归池拉进了狰狞无名的记忆中。

    余归池摆摆尾巴，示意不吃。

    秦屿拨开他的发梢，细心地把吊坠扣紧，“好看吗？”

    秦屿见他吃饱喝足了，说：“出去消消食再回去。”

    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涌进来，余归池浑浑噩噩却不忘把持分寸，“胎记，丑。”

    “撒娇无效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秦屿用看破一切地眼神望着他，“不行，你会偷懒。”

    书中不是这么写的啊。

    “鱼池，等我有时间了带你去人鱼海滩玩，那儿都是人鱼。”秦屿缓缓说道，“人鱼都是很可爱的生物，没人会伤害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