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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宿回答：“他醒了，秦老师在看着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，”余归池有点傲气地回答，“别骗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忙吧，别守着我了。”余归池说。

    屋里一片寂静，只剩他们……◎

    林宿伏在床前枕着自己的胳膊，漆黑的瞳孔藏着不被发觉的情绪。

    阿紫的长相有着孩童的稚气，和独属人鱼的精致昳丽，林宿忽然觉得他的睡颜宛若童话中的睡美人。

    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萎靡，蔫巴巴地问：“余归池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秦屿明显地怔住了，余归池一直看着他，眼神像非要得到个答案才罢休。

    过了半晌，在余归池冰冷刺骨的眼神下，滚动的情绪刹不住了，他扯着极近失声的嗓子说：“等把阿紫治好了，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他现在已经如同一个木偶般在机械地重复这话了。

    林宿：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余归池已经不再是一条心思单纯只想保命的人鱼了，即使自己不说，余归池肯定也会猜出个大概，这一点秦屿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童话中的剧情悄无声息地侵占着林宿地大脑，他慢慢凑近，阿紫的脸只有咫尺距离，差一点就贴上去时，阿紫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他指着小腹的深色鱼鳞，“你看这里，是不是很像受伤后结的痂？”

    余归池的语气很干脆：“我都这么大一条鱼了不需要你照顾。”

    余归池缓慢地转动视线，声音有点哑：“秦屿，我腹部的伤口是怎么来的？”

    考虑到阿紫和林宿的关系特殊，他被特许陪床。阿紫的体格没余归池好，药效现在还没过，溃烂的伤口分泌出清液，浸湿了绷带。

    等那些残酷的往事揭开，他是否能坦然接受，这是一件困扰了秦屿无数个日夜的难题。

    “我不骗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伤口有扩大的趋势，移植的氛化酶卖力地工作，阻断了伤口恶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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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连续的话语突然断截，林宿说的话不成句，勉强用气音哽咽着说下去：“你快好起来，如果你以后只能待在大海里，那我就变成人鱼去陪你。”

    ◎　　  秦屿明显地怔住了，余归池一直看着他，眼神像非要得到个答案才罢休。

    林宿知道的那些东西阿紫从来没有对他说过，他不明白。他已经三番五次地对阿紫表述心迹了，但阿紫好像从未相信过他一样。

    秦屿自始至终都没说话，眼神随着余归池的动作转来转去，各种情绪流淌进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他迅速收回动作，语气关切地问：“伤口还难受吗？饿不饿？”

    屋里一片寂静，只剩他们的呼吸声在回荡。而秦屿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“我会挖一个大池塘把你养在里面，给你买很多玩具和零食，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鱼。我正在努力工作，努力学习，总有一天我会超越卫教授，然后让你的鱼尾重新变回金色。阿紫，你能听明白吗，我喜欢你，即使你是人鱼，即使你不懂，我也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他想着去问余归池，从门缝里打量着他们，看见了他那一副傲慢的神情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第 32 章

    秦屿眸光微动，抬脚准备起身，眼神又落在余归池身上。

    阿紫很单纯，正是因为这种单纯他才忐忑不安，他太单纯了，而情爱又太复杂，他们之间还有种族的鸿沟。

    阿紫想要坐起来，借着林宿伸过来的胳膊，支撑起身子，缓慢开口：“不难受，不饿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才做了个梦。”余归池用闲聊的口吻说，“我梦见那么多人鱼追着我咬，咬到血肉模糊，小腹开裂，然后那里长出了鱼鳞。”

    秦屿和卫度都在忙，没空搭理他，他和阿紫发关系最亲密，可对他的病情了解的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沉睡的阿紫仿佛听见了他的说，抬了抬手指，尾鳍微微蜷缩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趁着阿紫没醒，他又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