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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做个梦而已，为什么会回到这家宠物医院？

    “物质泯灭，精神永存。我的精神会为了保住你而追求进化而非畸化，而你活下来了，这就算双赢。”

    洛轻云转过身，走向电梯。

    周围的桌子和椅子变得很高，四周漆黑，墙壁上的小夜灯发出绿油油的冷光，看着就像静止的鬼火。前方有好几个透明的匣子，有活物窝在里面，轮廓均匀地起伏，应该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很明亮，轮廓看似张扬其实很温柔，洛轻云的手指动了动，忍住了没有去触碰他的眼睫。

    “如果这是畸化，那么什么是进化呢？像是你或者李哲枫和周叙白这样的高阶融合者呢？”

    以前只要他困了，哪怕耳机里放着摇滚，他都能入眠。

    “对啊。我们俩一起打劫了深宙集团，有事当然也要一起扛。”

    “谈副队这是在等我？”洛轻云轻声问。

    这个房间像是个值班室，里面有一张单人床，床上的人面朝墙壁已经睡着了。电脑没关，屏幕的光线将房间照亮，谈墨就着这微弱的光看清楚值班房的墙壁上贴着的是一些宠物知识。

    “也包括你自己在内。”

    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大概是没拧紧，发出“滴答、滴答”的声响。

    当洛轻云走出耿劲柔的办公室时，就发现谈墨靠着墙半仰着头，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谈墨睁开了眼睛，正好与洛轻云的视线相对。

    谈墨走了过去，才发现大玻璃匣子里的是一些宠物，有金毛、拉布拉多、还有北极狐、几只猫。

    谈墨立刻向一旁迈出了半步，“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为什么这张桌子也好，床也好，外面夜灯的位置也好，都完全不是自己视野的高度？

    “嗯，是啊。”洛轻云一脸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谈墨愣了一下，这就像是洛轻云对他那句“花无百日红”的回应。

    谈墨跟在他的身后，张了张嘴，本来想要问他“进化”和“畸化”到底什么区别，但直觉告诉他这也不是洛轻云能用语言解释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种子，帮助我们完成这场进化吧……只是这样的种子，搞不好在很多年前已经被零号生态区给毁灭了。”洛轻云说。

    这里明明就是自己去过的那家宠物医院！

    “你不也用了漱口水吗？你也吃了韭菜盒子，我就没闻到你有韭菜味。”谈墨不爽地说。

    洛轻云收起了所有的笑容，那一瞬间谈墨仿佛看到了零号基地如同地狱般的咆哮嘶吼，它们正在吞噬着洛轻云的一切。

    “那你得请全队的人吃，我一个人恐怕规模不够。”

    当电梯门关上，洛轻云微微靠向了谈墨的方向。

    那笑声很低很沉，听着云淡风轻，但沉下心来就会感受到一种苍凉。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洛轻云淡淡地一笑。

    “我们？”洛轻云低着头，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耿劲柔知道洛轻云在零号生态区里一定看到了什么，但更细致的答案也许只有中心城，甚至于中心城的少数人知道。

    值班室的角落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以后我们银湾市灰塔要是开那种超长工作例会，我就请你吃韭菜盒子。”

    这天晚上，谈墨睡得不是很好，不知道是不是新型镇痛剂的副作用——失眠、多梦、心律失常等等。

    “我闻到了薄荷的味道，你还真生吞了漱口水了？”洛轻云好笑地说。

    谈墨循着声音过去，看到一扇没有关死的门。

    “谈副队，我希望有些事情你能放心让我来扛。”

    谈墨不是那种捅了篓子还要别人顶包的人，而且也不知道洛轻云要和耿劲柔达成什么协议。

    “爬上去……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想我对着耿劲柔放毒气？”

    “那要是咱俩真就折在一个坑里了呢？”

    洛轻云摇了摇头，“因为我们不能都折在同一个坑里。如果你好好的，说不定能拉我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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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干嘛？因为你个子比我高，天塌下来你来撑？”谈墨歪着脑袋问。

    但今晚，他睡得很不安稳。只要一闭上眼睛，谈墨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谈墨向后一退。

    “那就请你无论是踩着我的肩膀还是踩着我的脑袋，就算踩着我的尸体，也要爬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