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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些根茎移动了起来，发出咀嚼般的声响，不时有动物的碎骨掉落。

    谈墨怒到爆炸，在心里咆哮，“你它妈的不要顶着老子的脸做这么做作的表情！给谁看啊！”

    目光流转，漾得人心悸不止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谈墨竟然闹不清楚，到底是它在诱惑洛轻云，还是洛轻云在诱惑它。

    “快看啊！那是什么——是要裂开了吗？”

    你还想让那个假货来代替我这个真货？

    甘之如饴将心脏和血液都奉上。

    只是这句话到底是对着他说的，还是对着洛轻云说的？谈墨再一次产生了违和的怀疑。

    洛轻云侧过脸，换一个角度看它的表情，发现那并不是挣扎而是一种诡异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这个种子……死的太容易了点。”

    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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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它的口型说的似乎是这个。

    “是我们给不了，还是你不敢要呢？”它笑着问。

    整个空间像是骤然膨胀之后又极为用力地收拢，仿佛一场心跳的博弈。

    “谈副队不高兴了，我得麻利点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对方却笑了，“我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因为重担，它原本酷似谈墨的脸逐渐恢复了本来的样子，五官逐渐扭曲，它的眼底绿色的潮水泛滥，像是要涌出来。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一个老人家在慌乱中跌倒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……竟然把地铁站给蛀空了！”吴雨声抬起头，看到了树的根茎纵横交错于水泥石之中，仿佛整个地铁有了生命，而这些根茎就是它的血管经脉。

    你属于我们。

    沙粒噼里啪啦从头顶落下，站台顶部的裂隙也越来越明显，谈墨才刚冲到站台的立柱下，成片的天花板坍塌了下来。

    江心源低下头，用镊子夹住一小块碎骨，还没拿起，骨头就成了齑粉，有人奔跑而过，带起风，粉末扬起。

    狭长的眼尾轻微向上扬起，那颗红色的小疤像是要开出这世上最艳丽的花，摇曳生姿，攀附上视线，俘虏大脑。

    “站台要塌了！快跑啊！”

    洛轻云声音里的漫不经心让谈墨火气更大了，直接用枪在洛轻云的后腰上戳了戳，“洛队，麻利的赶紧把它解决了！”

    洛轻云向前走去，主动靠近它。他本来就比它高出了但半个头，揣着口袋垂着眼，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等着它幻化出更加诱人的姿态。

    洛轻云的另一只手握着枪，枪口被虫藓一点一点拽了进去。

    死亡近在眼前，它看着的却不是取走它性命的洛轻云，而是站在后面的谈墨。

    它垂下了胳膊，洛轻云松开手，它就像破布一样掉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……现实里的谈副队不会这么满目春色地看着我，所以我要多享受一下。”

    洛轻云连扣了三下扳机，硅弹击中了它的心脏，它骨骼肌肉逐渐失去支撑，出现一道一道机体融化后的缝隙，里面的五脏六腑也正在消融。

    洛轻云眯起了眼睛，手指收拢又打开。

    先是最外层的虫藓失去了光泽，像是流沙一般从它的身上滑落，稀稀疏疏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洛轻云却绕到了谈墨的面前，像是要把他和那个假谈墨隔开，“不用生气，真作假时假亦真。”

    下一秒，洛轻云的手伸了出去，扣住了它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你拥有的欲望，不是金钱、名利、地位甚至于爱情所能填补的。你所渴望的，在人类的世界里永远无法得到满足——只有高维度的开普勒世界能满足你……”

    洛轻云侧了侧脸，很有礼貌地说：“这些外交辞令，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。有更有新意的说法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什么叫做‘真作假时假亦真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