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、情爱有别，此路多歧(2/3)

    烨哭个不停，浑然没有朝堂上威风的样子。寒鸦的话在玄翊的脑海里回荡：你救了他们，可如今他们的境况，又比你不来时好上多少？

    夜半，玄翊难以入睡，勉强躺在床上。从小腹到胃，都有些难过，是那孩儿初初结胎，令他的身子吃不消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有人敲门，门外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情爱之事，我至今也说不分明。”玄翊低声回答。

    二人再也无法像往日那般，毫无芥蒂地亲密相拥。

    玄翊精神不好，心中又有愧，一味等他开口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玄翊答道。

    ……我只想要你有朝一日能够爱我……

    “爹爹没事。”玄翊柔声说，“怎么没和哥哥在一起？”

    玄翊觉得有趣。

    他连番发问，漂亮的神情极为痛苦。然后松开手，伏在玄翊的肩膀上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烨背过身。

    骁小心翼翼地进屋，反手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——我喜欢他？旁人不明白我的心，你也不明白？”

    “你因此和亲王交好么？若你喜欢那亲王，我自是没有什么话讲。可你……”

    是骁。

    “……烨，至少……那是我的错，别勉强自己好吗？你此次冒险回京，想的定是报复那皇帝。现在桐亲王这把火，将要被你点起来了。我不怀疑你的能力，只是……这不是你想要的……”

    骁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，端详着爹爹的面容。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地看，母亲说的果然不错，爹爹真与凡人不同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想要的，已全无希望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爹爹不舒服么？今晚气色始终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上来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至少原先，你是自由的。我们先相遇，而你萍水相逢地爱我。为何你有了牵挂、最后连自己的自由都付出去了呢？你那不受约束的性情呢？一视同仁的公正呢？我能忍受你的无情，却无法忍受你爱上别人呀！”

    烨带着泣声，轻笑。

    他说。

    “你好残忍哪，阿玄，你教我体会至情至性之恋，然后又将我抛下……我要的不多，只要一点儿，可你连那一点儿都不能给了……到头来你还问我，是不是喜欢他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原本真的打算留在那岛上，做你偶尔临幸的情人。”

    玄翊抱着烨颤抖不已的身子，无法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……那时你救我一命，为我姐弟二人耗尽身子施术，为我分担痛苦，让我晓得快乐，尽管你的本意只是可怜我，但那种可怜，看上去非常像爱……

    ……是了，情爱确实有别。若那就是爱，他定然爱帝子多些，爱小公主多些。如说阴阳之爱不可相较，那么帝子爱得更深，他对烨，是无法与帝子对他相比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但一见那仙人，我就晓得，你不会再有半分心思给我。你放在他身上的眼神，我此生还未见过呢。”

    无怪乎烨伤透了心。

    他极怜惜地爱抚着玄翊的胸膛，心道：

    “哈……无情的家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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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烨潸然泪下。

    “……烨，这不怪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走过来，双手捉起玄翊的衣襟。

    烨凄楚地笑了，打断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……爹爹……”

    一切都晚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抱歉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怕是情窦初开，缠着人家不放呢。”他笑道，“你不敢一个人睡么？”

    烨这样想，一行滚烫的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。

    “……爹爹其实不很在乎我们，对不对？爹爹应该有很多孩子，我们只是其中无足轻重的——”

    “……说点儿话来哄我吧，就像你哄两个孩子那样。现在你已说不出哄我的话了，嗯？你不是有意抛下我们，只是分身乏术，那条蛇伤得那么重，你一分一秒也抽不开身，对不对？他好爱你，而我竟也没有勇气像他那样为你去死。……我既恨你，又恨我自己。我真是个凡人啊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倒也没有什么不敢，只是有些问题想问……”

    “哥哥不和我睡，又去找那侍卫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