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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嘿？”闻人语乐了，“你不是讨厌他吗，怎么还替他说话？”

    “我去哪？”施灿把坐垫铺在大腿上，怪可怜的，“栖迟现在看到我就烦，我等他冷静冷静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杏粼从椅背上抽出平板，打开记事本专心致志写着什么，闻人语仰头盯了好一会儿，脖子都酸了杏粼也没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过敏只是个通俗的讲法，”闻人语接过话茬，“栖迟闻不得彼岸花的香味，平时能避则避，避不了戴着口罩也无妨，但有时候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头痛。”

    等他换完衣服走出去，闻人语有些意外道：“好家伙，我说我这身衣服怎么找不见了，原来在你这儿呢！”杏粼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嗓子，说：“有一次你喝醉了赖着不肯走，还把衣服都吐脏了。”

    “都匀给你吧。”杏粼无奈，“今天坏消息不少，也不差你一个，先说坏消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都不听。”闻人语不听她卖关子，“爱说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别赖在这儿，杏粼最怕吵了。”闻人语认真道。

    “你这人啊，”Lucy咬了一口蛋黄酥，“你能把对杏粼的耐心匀一点儿给我吗？”

    闻人语指着茶几上的一堆零食说道：“你是来蹭吃蹭喝的吧？”

    杏粼摇了摇头：“药石无医，我一直未找到方法。”

    “头痛？”施灿问，“就光头痛吗？”

    挺重要的，施灿又想，可是我妈没给我留遗物。

    闻人语搬了张矮凳挨到杏粼边上，托着腮心不在焉道：“你妈留给你的遗物，你说重不重要？”

    施灿凑过去跟着看了几眼，皱了皱眉：“他这是什么病？不是说过敏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你也别太在放心上！”闻人语宽慰他，“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厉鬼，身上总得带些疑难杂症。”

    闻人语见杏粼并没有真的赶他们走的意思，索性也大胆起来，指着右侧的一个房间说道：“客房里有几套干净的衣服，你去换了吧，大小伙子穿着内裤瞎晃荡，成何体统！”

    Lucy朝外头吹了口气，阴风带着关上了门，她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：“就替死鬼的事儿。”她指指施灿，“阎王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杏粼翘了个二郎腿，抬起头：“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。”。

    “你就帮我洗了？”闻人语吃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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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治不好吗？”这话是问杏粼的。

    施灿撇了撇嘴：“我只是阐述事实，而且，他那东西丢了，大概也是因为我。很重要吗？”他下意识地揉了下手腕，“银绳手串对他很重要吗？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Lucy蹭了蹭鞋底走进来，自顾自倒了杯凉白开，仰头一饮而尽，完了又问，“有吃的吗？”

    Lucy坐到沙发上，一边挑零食一边说着：“今天事儿真多，可累死我了。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，你们听哪个？”

    屋外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动静，施灿刚要开口的话被推门声堵了回去，Lucy扒在门边，张望一圈，停在施灿身上：“你果然在这里！”

    “就属你话最多。”杏粼瞟了他一眼，“你把小孩带你那儿去，岂不两全其美。”

    杏粼没否认，也没继续这个话题，他把平板递给闻人语，说道：“这是我记录的栖迟犯病的日期，越来越频繁了。”

    杏粼没好气地笑道：“你要实在无聊，跟小屁孩再吵个十分钟吧。”

    “还嚷着去找他那破串子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没嚷，手串也没破。”施灿没忍住说道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白无常大人！”闻人语拽拽他的裤腿，眼巴巴看着他，“你理理我呗。”

    杏粼没再说什么，只弯起嘴角笑了笑，施灿见他二人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，但一时又说不上怪异在哪里。杏粼的衣服多以衬衫西裤为主，施灿平生除了毕业拍证件照找工作时，还没穿过正经西服呢，但他现在有伤在身，穿这紧绷绷的衣服总归不自在，好在翻箱倒柜终于还是找出来一套不算搭的运动服。

    施灿纳闷：“你找我？”

    小屁孩处理完伤口，拖着个坐垫一瘸一拐挪过来，蹭着墙根一屁股坐定，闻人语冲他抬抬下巴，开始下逐客令：“你收拾完就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嫌他不够难受？”闻人语翻了个白眼，“你以为是普通的头痛神经痛吗？能叫栖迟都顶不住的煎熬，换了旁人怕是早死上千百回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他人不他人，”闻人语很快地接了一句，“你的不就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