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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公鸡跳上篱笆引吭高歌，家狗三五成群夺食撒泼，东边的山顶露出金黄一角，夜幕一寸寸褪去，薄雾衾寒，太阳照常升起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说漏了，野仲突然尴尬，“好吧，说实话我白天就在这了，其实我不是跟着赤问，我是跟着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关心你啊。”野仲还真挺不藏着掖着，“我听无常说你独自执行任务，我这不是担心你嘛。早知道你老大也跟着你，我就不管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施灿没明白。

    栖迟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后张了张嘴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只有三万，”他说，“爸爸他记错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，你家哪还能再拿出两万来呢！”说话的是递面条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不对啊。”施灿飞快地看向他，“你不是晚上才到的吗？白天的事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栖迟兜里的手攥了攥，“别听夜游神胡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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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边悄悄露出一块鱼肚白。又有人端着饭碗围了过来，三五人群窃窃私语，邻居家臃肿的妇女捧着一碗面条递给汪晓彬，他摆摆手拒绝了，女人却也不走，加入了围观群众的队伍。

    施灿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一点我倒是赞同栖迟的做法。”野仲合上扇子望向远处，“世间善恶都须得你自己体会，想想也挺可笑，你从无间地狱而来，却比这开化人类还要善良几分。”

    “哦对了，栖迟，”野仲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视线，“你不是给施灿准备了新武器吗？你倒是给他呀。”

    野仲却不以为然，转着扇子说道：“他可算不上。”

    他将他姐姐焦黑的遗体搬至屋外，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，算是最后一点体面。

    “人之初，性本善。”施灿说。

    ◎你喜欢红烧大黄还是清蒸大黄？◎

    所以那些真相，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施灿唏嘘地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至少，汪晓燕的弟弟还是一个好孩子，一个好人，不像他父母这样自私。”

    “跟着我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栖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野仲干干笑了两声：“你亲老大都作壁上观着，我何苦蹚这趟浑水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施灿激动万分，“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惹的祸凭什么我给你擦屁股。”栖迟没看他，“而且，有些坑得自己踩，有些南墙得自己撞，不然你永远不会明白，就算我今天阻止了你，下一次你也依旧会再犯。”

    24、五杀

    “这火好端端的怎么就烧起来了，怪邪门的……”

    选择了否认。

    汪晓彬没有再理会他们。

    施灿：“！”

    “晓彬啊，不是说司机只赔了三万吗？你爸刚怎么喊烧掉五万了？”有人按捺不住凑了上来，汪晓彬低着头在废墟里捡拾残存的家当，孤独又无助。

    “我可没胡说，”野仲笑道，“我看你坐在树上，削了一晚上弹弓。”

    “栖迟！”施灿理更直气更壮了，“你刚刚大义凛然说了那么多，结果你不也无作为，既然一早就来了，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？不然事态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！”

    栖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刘军又是怎么回事？”又有人凑上前了几步，“他怎么大半夜的在你们家，还被烧得那么严重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可是他选择了沉默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野仲握着扇子划了一圈，似笑非笑道，“你看看这些凡人，还相信性本善吗？”

    “白天姓汪的跟姓刘的扭打在一起的时候，那小孩可没有走开。”野仲说，“他偷偷返回贴在门上，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“栖迟这人十足刀子嘴豆腐心。”野仲冷笑了一声，“我可不像他那么假菩萨，该叫你看清的人性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。”

    夜游神遮着扇子眯了眯眼，望一眼说道：“我先回地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