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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成！”打印机咔咔作响，Lucy半点没停顿地递给他两张纸，“辞职书和工资条，你总得签一个。”

    每到发薪日地府里就格外热闹，面馆高朋满座，陈冉看着情绪却不大高，有一茬没一茬地翻着手机相册，有人跟他打招呼也只是简单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等等等等，”施灿打断她，“事故？”

    黑！太黑了！我要去仲裁！

    “呵呵，”施灿心态崩了，“我想辞职。”

    “灿哥你吃什么？”陈冉非常自觉地把餐单递给他，“牛肉面？”

    陈冉坐在长条椅上冲他招手：“灿哥，这儿！”

    “别急，我没说完呢。”Lucy继续计算，“11月期间，B级事故两次，各扣除5000功德，即小计10000功德。”

    施灿感觉肺疼：“你继续。”

    “我来给你算算，”Lucy掏出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，“你的底薪呢是5000功德，11月应出勤21天，你是11月11日入职，实际出勤是14天，所以工资所得为3333功德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施灿愣了愣，“栖迟没有工资？他不是一级魂差吗？”

    “栖迟呢？”施灿问，“我扣功德了，栖迟也扣吗？”要是他也被扣了，那就可以拉着他一起搞事情了！

    “啊？”Lucy低头整理着工资条，“栖迟又没有工资，上哪扣去？”

    “别哭灿宝，”Lucy抽了两张纸巾给他，“吃一堑长一智，以后听话，乖。”

    Lucy握着鼠标操作了一通，说：“还有……哦对了，损坏烧火棍一根，赔偿5000功德，所以总计就是15000功德减去3333功德，你还欠公司11667功德。”

    “都行。”施灿纠结着怎么跟他坦白自己没钱这事儿，陈冉那边已经下了单，然后拍拍他的肩大义凛然道：“别担心灿哥，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！”

    “别逞强，你眼睛都红了。”Lucy伤口撒盐，“还有无皮鬼的小孩，就那鬼胎现在还在城外没抓回来呢吧，这事儿上头不知道，我没给你算事故，宝儿，这是姐姐唯一能为你做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灿哥，”陈冉摁灭手机，“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做头发吧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你说的是这个做头发啊……”施灿一时不知是失望还是尴尬，瞟瞟他酷炫的银发，才发现他今天连眉钉都没戴，整个人意志消沉，“你是要再染个别的色吗？”他试着去挑起话题。

    “我服了，”施灿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，“我他妈勤勤恳恳打了半个多月工，结果还得白送公司仨月呗？”

    “昂，”Lucy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，“汪晓燕和褚宏超的事，你以为就这么揭过了吗？”

    施灿：“啊哈？”

    “我试过各种样子，以为总有尔盈姐喜欢的一款，”陈冉抿了抿唇，声音有些抖，“其实也只是我以为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别逞强啦，魂差群里都传遍了，都说你被扣了一万多功德，哭着从Lucy姐那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施灿饥肠辘辘地往回走，路过面馆都没敢侧头瞄一眼，毕竟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一穷二白，不过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一声接一声的“灿哥”叫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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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冉黯然了一瞬，说：“染回黑色吧，我本来也喜欢黑发。”

    Lucy抬起头：“你不知道？那我也不能多说。”

    “嗯哼，”施灿抖着腿，“那怎么能是负的呢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”施灿讪讪，“那之前干嘛染这么非主流的颜色，青春期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请你。”陈冉圆不溜丢的大眼睛瞅着他，“我看你头发也该修一修了。”

    认命了。

    活饭票啊。

    “做……做头发？”施灿抽了抽嘴角，“不好吧？”

    不就是三个月白干么，不就是……操，凭什么！

    操？老子到底哪里逞强了？不对，老子他妈的哪里哭了！

    “我没哭。”

    我他妈？？

    施灿：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