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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总之，都是错。

    其实在外人面前丢不丢脸都不是什么大事，毕竟他施灿天生也不是爱面子的人，他生气的根源还是在于栖迟本身。

    回家，回个屁家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！”施灿更加不好意思了，“是我给你添堵了。”

    谁不比谁傲娇呢，哼！

    肚子不懂事地咕咕乱叫，施灿想到昨晚栖迟跟他说的8333功德，靠，这么一吵架又得喝西北风了。还有大黄，栖迟会不会虐待它，会不会嫌它吵嫌它一天拉两泡屎就把它给狗头给砍下来了？栖迟这厮可最怕麻烦了。

    他们就此分道扬镳，施灿还在气头上，自顾自找了个桥洞躺尸，他并不是一个气性大的人，活着的时候受的委屈可比现在大多了，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憋闷过。

    混蛋栖迟！

    栖迟强压下怒火，随口胡诌：“把大黄留下！”

    “咱俩别那么客气了。”陈冉露出两颗小虎牙，“你也别跟栖哥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陈冉抬手看了看时间：“来不及了，我得去鬼牢报到了。”

    面子！

    不气才怪。

    他在地府里没什么朋友，陈冉算一个。而他的朋友今天刚把此生挚爱送走，心灰意冷间给他来了个电话，说他不想当魂差了，想先去阴司鬼牢里干一阵子保安静静心，已经跟Lucy打好了招呼，临行前想跟他再吃顿饭。

    “要不，我做饭给你吃吧。”施灿囊中羞涩请不起大餐，但心意却有个十成十，他想了想，“你来我这儿，我去买点面粉肉馅儿，咱们包饺子吃。”

    施灿顿了顿，留下就留下，最后只拉着陈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大黄呜咽着蹲到门口，活像父母吵架殃及池鱼的夹心饼干，狗生艰难。

    关起门来两个人，你怎么打我骂我……那他妈也不行，凭什么被你打被你骂！

    可即便如此，施灿也没有半点跟他求和的心思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！”施灿笃定道，“栖迟他其实很好，你们只是不熟悉而已。”

    他自小没有被人庇佑过，仰人鼻息委曲求全更是常态，可跟栖迟混在一起的日子里，让他恍惚地以为自己有了靠山，虽然那座靠山偶尔是珠穆朗玛峰偶尔是维苏威火山。

    凡冥两界日夜颠倒，人间骄阳初起，酆都鬼城忙碌一天落下了帷幕，小贩们陆续骑着三轮车收摊回家，施灿掏出手机看了眼，都半天了，栖迟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！”施灿回头怒视他，像是生怕他欺负了陈冉一样，竟还护犊子般把他拉到了身后。这动作彻底激怒了栖迟，他攥紧鞭子，气得牙齿都在打颤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啊！”施灿不耐烦道，“我站住了你想干什么？打架吗！”

    “灿哥，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？”反倒是陈冉内疚起来。

    身为男人，最重要的是什么？

    这都让施灿备受感动。

    “鬼牢重地，你进不去。”陈冉搭着他的肩，“当了鬼牢保安就没那么自由了，等我放假再找你玩，你现在就乖乖回家去！”

    他信誓旦旦地一句接一句栖迟好栖迟秒栖迟呱呱叫，结果好家伙，不出一个小时，打脸了。

    “不想提他，我们先去吃饭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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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家？”陈冉犹豫道，“栖哥……栖哥他……”

    妈的。

    “站住！”栖迟怒道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施灿有些遗憾，“那我陪你去。”

    施灿又气又委屈，明明昨晚还有说有笑，现在说变脸就变脸！什么玩意儿！

    他在陈冉面前夸栖迟的话绝不参假，字字真心。他们共事的一个月时间里，虽然开头并不愉快，中间也磕磕绊绊，但总体来说栖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老大。他闯了祸栖迟会毫不留情地骂他几句，但到最后也都帮他一力承担了，甚至为了他跟阎君叫板，还有之前在火场里，栖迟在最后关头把他抛出了鱼塘。

    大概是孤独久了，才会汲取到一点温暖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去，恨不得昭告天下。也大概是自己过于僭越，跨过了彼此间最安全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