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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施灿附和地点了点头，问他：“那回鬼城做什么呢？岂不是羊入虎口？”

    ◎你说我现在去给你烧点纸钱你能收到吗？◎

    施灿眨眨眼睛看他：“说人话。”

    “跟那个通行证有关？”施灿抬头看着飞舞的纸钱问道。

    施灿说话没过脑子：“我有欲，我不刚。”

    “无欲则刚。”栖迟一本正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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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泉路排起了冗长的队伍，鬼门关口挤满了盼家的亡灵，酉时五点一到，鬼门大开，百鬼夜行。

    “一定很失落吧。”施灿由人度己，“好在我原本就没有被谁惦念过，倒也没有盼头。”

    “鬼门大开，我们回到鬼城的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怕吗？”施灿问他。

    栖迟瞟了他一眼：“阴司地府的鬼魂每年有三次前往人间的机会，清明、中元和冬至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施灿懵了，“我们要回鬼城？”

    感冒了，难受

    但更多的是被结界拦在关内的鬼魂，空中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一样的纸钱，晃悠悠落在谁的身上，化成了通关的凭证，引领着他回家。而未收到凭证的鬼魂们自然让开一条道来，聚散离合，此消彼长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“哦。”施灿叹了口气，“我看你对阎君判官什么的，都挺刚，你怎么能这么嚣张？”

    或者说，这也许也并非真实。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抹霞光跌落，栖迟脑海里没由来地跳出了那句“凛冬已至，日暮栖迟”，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是他，有些熟悉，但他后面似乎补充了另一句，可是他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栖迟冲他笑笑，“你什么都不用管，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好日子？”施灿尬聊。

    栖迟喉结滚动，直勾勾看着他：“什么欲？”

    “那些纸钱从人间而来，只有被祭祀的鬼魂才能收到。”栖迟双眼有些失焦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“而那些不被后人祭祀惦念的，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。”

    “并不是所有鬼魂都有这样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栖迟说，“在人间东躲西藏可不是长久之计，而且我也不想你总是惶惶不安夜不能寐。”

    冬至降临。

    事关自己的生死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。

    “他们可以等到清明或是中元节。”栖迟补充道，“清明时分，只要立有坟头的，不管是否有人祭祀，皆可在白天去往人间，天黑落幕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施灿闷头想了好一阵，“会有这样的吗？无冢孤魂亦无人祭拜，却迟迟不肯离开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无人惦念。”栖迟回答。

    空欢喜一场。

    我他妈夜不能寐的原因是因为你啊智障。

    栖迟失笑：“那还不如早早投胎，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惦念的？”

    “过两天就是冬至了。”栖迟说，“阴极之至，阳气始生，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于他们这样的鬼魂而言，真实是世上最虚幻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奇怪，”施灿潜伏在川流不息的鬼群之外，在偶然传来的低语声中更小声地问栖迟，“为什么有些鬼不走呀？”

    “财欲。”施灿说，“我特别想发财。”

    “一年放三次假，”施灿掰着手指头数，“还能回去看看后辈亲人，还不错啊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不行？”

    “要是连坟头都没有的呢？”施灿添加了一种可能，“或者被人掘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不行。”

    49、冬至

    施灿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慑，他甚至无法用语言形容当时的感受，如果当初第一次在百鬼林见到众鬼时称得上惊悚或滑稽，那这一回就只有震撼与肃穆。男女老少，各个年代，或独行或结伴，他们行而有序，彼此间并不攀谈，默片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