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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浩试探地问:“敢问您现在身处何方?可否显形让我心里有个谱啊……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程浩心道:先稳住你,让你没机会下手,再赶紧找个高人把你超度了……
程浩忙解释:“我真的只是好奇地问一下,没有恶意哈!”
“你说好要帮我的,但为什么没有去降雪坡?”
“载体?什么样的载体?”
回应他的是一阵静默,“……”
“什么!那不就是鬼上身吗?”程浩心道不好,眼瞥向卧室的门把手,准备伺机开溜。
“你哪位啊?我承诺什么了?”程浩一头雾水。
余川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:“有一天,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座破庙里,困在莲花台上怎么也挣脱不了。低头一看,发现身体已经腐烂,我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……至于为什么会在西南省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程浩……”程浩如实以告,打算先获取他的信任。
程浩被他戳中了心思,有些尴尬,“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!”
降雪坡?小南山……怀表……破庙中的恶鬼……
“好吧好吧,”程浩确认了恶鬼暂时没有要将自己吸干的意图后,慢慢放松下来,盘腿坐到床边,问,“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?是不是要去采阴补阳,修补你的、呃……灵体?”
“什么踏雪公馆?我们黎城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地方?”程浩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什么采阴补阳……”那鬼嫌弃道,“你太粗鄙了。”
“就是你,卑鄙小人,你向我承诺的事情根本没做到!”
那鬼哼了一声,“有些事情,不是你以为的那样!”
“我叫余川。”那鬼道。
那鬼气愤不已,“我让你做的事,你为什么不做?我帮你下山,你却背信弃义!”
“那你是怎么死的?为什么会在小南山里?”
“或者,跟人类相似就行,比如等人大小的木偶、纸人……”
程浩小心翼翼地问,“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恶鬼吗?这就不行了?”心里默默盘算着,要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,不如趁他现在受伤,找个高人把他收了,免得为祸人间!
那鬼啧了一声,“人死后才会成鬼,鬼死前也是人,怎么会没有名字?”
程浩继续试探,“那、那总得做一些鬼做的事吧,我的意思是,要怎样你才能恢复呢?”
“我……不是不帮你,是真的找不到地方,我问了好多人,大家都没听过降雪坡,我真是有心无力啊。”
“今年是哪一年?”余川问道。
“那就已经三十年了。”
程浩目瞪口呆,“这也太魔幻了……难道是你生前得罪了什么大师?”
“20XX。”
“黎城?这里不是天京吗?”那鬼吃了一惊。
“天京?那可是首都,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。”程浩总算搞明白了,合着这鬼是搞错了地方,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降雪坡。
程浩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,颤声道:“你是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“也许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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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好是人。”
“真的?”那鬼却有些犹豫,“你不会是想找个道士来害我吧?”
“胡说,降雪坡明明就在山下,坡上有座踏雪公馆,人人都知道,你怎么会找不到?你还在骗我!”
“余川……鬼也有名字?”程浩嘀咕道。
“三十年?你多大啊?”
那鬼却道:“我暂时可没法跟你闹着玩,今天我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和你交流。”
“我就在你面前啊。”
那鬼若有所思,“黎城,西南省的黎城…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……”
跟人相似?程浩转了转脑子,一个东西忽然闪进脑海,“有了!只要你答应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,我可以帮你找一具载体。”
“我要先找到一具合适的载体做肉身,这样就可以在阳界活动,顺便养养灵体,然后……之后的事再做打算。”
程浩想象着一只的苍白腐烂的头跟自己脸贴脸的场景,忙后退缩到墙角,“有话好好说,您可别突然冒出来吓人啊!”
“那你去世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