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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神瞬间恍惚了一下,没有立即伸手去接。
“我……咳咳……”她的喉咙干涩得很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咳咳……”冷若涵差点被他的话给气晕了,禁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“我很老么?嗯?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我,那天晚上紧紧的抱住我不放呢?”若耶毫不示弱,瞥她一眼含着笑幽幽的说。
“不用喂了?这样才乖嘛。又不是没有亲过,羞什么呀?”若耶不以为然的瞧她一眼,微微一笑。清亮如水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颇为得意的表情。
他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,自己拿着杯子轻轻的啜了一口。见她还是没反应不由着了急,索性一低头将双唇贴了上来,缓缓的将含在嘴里的水喂进她的口中。
一阵沉默。
“我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你像以前一样打我,骂我,杀我,皆无不可,我何尝让你凡事闭锁于心呢?你这个样子,我看着心里好难过,就是不为你自己,也要为肚里的孩子想一想,你怎么能不吃不喝呢?”他恍若丝绸般柔滑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苍白的面颊,小心翼翼的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珠。
“去你的吧,都快三十岁了,那么老,还总是欺负人家,羞不羞呀?”她一口气把水喝干了还不忘顺带着挖苦了他一句。
“你……同意了?好,你说吧,什么条件?”若耶欣喜若狂的站了起来,扶着她慢慢的坐好,细心地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。
“瞧瞧,又噎着了,看来还是我来喂你的好吧。”他抬手替她轻轻的捶着后背,调侃的说。
“我答应你。我愿意跟你走,但是……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,混沌而迷茫的眼神又变得清亮生动了起来,干燥的嘴唇翕动着,清晰的说。
她那漆黑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淌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。原本娇嫩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是灰白干燥的,仿佛一朵已经枯萎的花,失去了鲜活的色彩。
嘉和二十年九月初八。
这么说,他是真的喜欢她?
她到底是怎么了?难道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他表示抗议么?
“来,先喝一口水再说吧。”他一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玉杯,慢慢的凑到她的嘴边。
不可否认,他其实看上去一点也不老,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罢了。虽然他比她大了十岁,外表却丝毫也看不出来。
“怎么啦?这水不热的。不信,我喝给你看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她轻轻的侧过头去,任由泪珠划过了清瘦的面颊,滴落在柔软舒适的枕头上。
“你……我自己来。”她苍白的面颊顿时泛起了一层羞涩的酡红,皱着眉不悦的白了他一眼,伸手接过了玉杯。
一丝淡淡的花香在唇齿间流连缠绕,久久不肯离去。她猛地吃了一惊,从遥远的追忆中回过神来。
五天的时间,她就仿佛彻底的变了一个人。从以前的顽皮活泼,爱说爱笑,清纯灵秀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整日枯坐,不言不语,不哭不闹,不吃也不喝的木头人。
“无赖,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,人家本来睡得好好的,半夜里被你抢了出来,还好意思说呢。”她咬着嘴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。
这玉杯其实很普通,可是看上去似乎很眼熟的样子,莫非……就是她在诛仙教总坛移花宫净月轩中用过的那一只么?他竟一直留着它,带到了这里。
“若涵,你怎么不说话?你是不是疯了?为什么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?”若耶蹲在床边满怀忧虑的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,看着她空洞的眼睛问。
清晨,一缕金色的曙光透过半开的雕花格子窗射了进来,映着床上女子苍白憔悴的容颜。
“这样才像你嘛,伶牙俐齿的小丫头。”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柔情,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,低下头去不由分说的就吻上了她的双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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