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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简小兮的头发是那么长，甚至有几次飘到裴思言的脸上来，调皮的拂过，又落下去。裴思言的心里痒痒的，只拼命地回忆，第一次见面时，简小兮的头发垂在了背后的哪个位置，而如今，想来已经可以到腰里了吧……腰里，简小兮的小蛮腰……

    简小兮很平静地吐出一句话：“我25了，过了年就是26。”

    简小兮上车之后，又合上了眼睛，似乎疲倦一下子涌了出来，包围着她，像是包围着一只蝴蝶，只剩下淡淡的香气，漂浮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唐景天一下子给噎住了，他还从没遇到过口齿如此伶俐的女孩子，一转眼看见裴思言正冲着自己做鬼脸，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吃瘪的样子，不由得哀叹一声，低头了30秒，作哭泣状：“555555，小美人鱼，你太狠了，伤我的自尊了……”

    酒桌上，挑起的单弦

    “肯定什么也没用。”裴思言笑了：“第一次见她，就是这个清水式的面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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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？”“不是吧？”唐景天和裴思言异口同声，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。裴思言还没说话，唐景天抢先说：“我不信，我要看证件，你要真比我大，我……请你到珠海最贵的地方吃海鲜。”裴思言闻听，也一脸期待。

    浴室里，简小兮把水龙头开到最大，把自己放在花洒下，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自己，她闭着眼睛，恍恍惚惚地想：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，与不是很了解的人坐在一起，像是亲近的朋友，又像是遥远的陌生人；而又是什么原因，让自己在两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面前，脱下了一直隐在身体里的心灵盔甲，像一个单纯的女孩，不用顾忌任何东西，也不必讲究言辞，只随心所欲地说话……

    裴思言对简小兮说：“小兮啊，这一次，我们哥俩都栽在你手里了……从外表看，你明明还小嘛，真没想到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兮，我们送你。”裴思言跑去开车，简小兮却只说了两个字：“不用”，就继续向大路走，但最终还是被裴思言追上，上了车。

    裴思言静静地坐在车里，看着简小兮修长的身影，跟在她的斜后方，移动着，这是灯光照不见的黑，一直追随着简小兮的步伐，像是她的孤单，或许在夜里，才能看得见……直到简小兮转了个弯，再也看不见了，裴思言才发动了车子，向来路开去。

    “如你所愿，所以，要离我远一点，最好再不相见，半仙。”简小兮干脆地回答，站起身来冲着裴思言点点头：“时间不早了，我先告辞，再见！”就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裴思言将唐景天留下买单，自己追出来：“小兮，别生气，景天就是爱开玩笑，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。”简小兮没有停：“没有生气，晚了，真的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简小兮摇摇头，自己打开了车门，向裴思言挥挥手，说了句：“回去的时候开慢一点，晚安！”就向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裴思言应了一声，调转了方向，车子在柏油路上轻巧地滑过，无声无息。当裴思言要开进小区大门的时候，简小兮喊了声：“停下吧，我在这里下就好了，谢谢你送我回来！”裴思言说：“小兮，我送你进去吧，到楼下就好。”

    唐景天突然又凑了过来，细细端详简小兮的脸：“小美人鱼……姐姐，快告诉我，你用了什么化妆品，回头我买了讨老妈欢心去。”

    “碧湾花园，沿着情侣路走。”简小兮没有睁眼，只轻轻地说出位置。

    裴思言大笑，简小兮淡定自若，唐景天只好停止表演，忿忿不平地问简小兮：“我们都比你大吧，小美人鱼，你今年满20了没？哥哥我今年可22了，小妹妹呀，不兴这么伤人的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吧……小兮，你难道真的是个小美人鱼……精？！”唐景天又一次惊呼。

    “小兮，你住在哪里？”裴思言小心翼翼地问。

    简小兮看着他们俩，突然笑了：“半仙，一言为定！不许反悔！”从包里掏出身份证，甩到桌子上，裴思言眼疾手快，一把抄起，打开之后，立刻瞪大了眼睛。唐景天从他手里夺过，看了足有两分钟，再次把脑袋贴紧了沙发。

    裴思言也不敢说话，只专心开着车，时不时看一下简小兮，只有海风偷偷地从开了一条缝的车窗钻进来，吹着简小兮的头发。

    裴思言的心里忐忑不安，唯恐简小兮是真的恼了，可看起来又不像，她只是很安静，但极度的安静反而令裴思言更为担心，他希望简小兮能跟他随便说点什么，哪怕是嘲笑或控诉一番自己也好，但简小兮只是那么软软地贴在椅背上，像是睡着了一样。

    简小兮说：“女孩子的年龄，是猜不准的。”

    等唐景天刚买完单的时候，就接到裴思言电话：“景天，两个选择，一是你打车回，一是你等着我回来接你，我先去送简小兮。”他大怒，冲出门去，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车影，正离他远去。

    “向右转，没多远就是了。”简小兮突然说话了，裴思言惊得一下子从胡思乱想里清醒过来，转头看见简小兮已经睁开了眼睛，一双眸子，反射出外面的灯光，漆黑，幽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