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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半夜两点叫你你也去？”简小兮停下脚步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简小兮看着小元打了车离去，才拎起自己的包，什么话都不说，就要推开车门下去。裴思言眼疾手快，一把扯住简小兮的外套：“小兮，小兮，别生气！”

    过了马路，就是一条石板间隔铺成的小路，昏黄的灯光洒下来，一片朦胧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，只踩着石板，走到了沙滩上。

    简小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只是顿了一下脚步，继而又向前慢慢行去，边走边说：“又耍贫嘴，你又不是我的秘书，或者跟班佣人。”

    海滨泳场的沙子都是由别处运过来的，因而并不是非常细腻，海水也不能清澈见底，但由于地处市区，兼情侣路的中间位置，仍然成了著名的景点，每到夏天，就挤满了人，多是大人带了孩子，来此玩耍戏水，而上班族一般晚上来，有时到了凌晨三四点，还有人声。此时时近春节，虽不能下水游泳，但来此走动的人还是挺多的，甚至一些烧烤的台子周围，都坐满了人。

    谁是谁，藏起的沙粒

    世界突然很安静，只有海风，在无声无息地吹着，带着海水特有的咸味。

    裴思言仿佛清醒了过来，赶忙追上去，用力大了点，只觉得鞋子陷进了沙子里，已经有细碎的颗粒钻了进去，也无暇顾及。

    “找我呀！”裴思言不假思索，脱口而出：“小兮，找我，我愿意为你，挡一辈子的酒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避开热闹的地方，在沙滩上慢慢地走着，裴思言突然停下来，替简小兮紧了紧外套，柔声问：“小兮，冷么？”简小兮摇摇头，终于出言相问：“你今晚打电话给我，原本是有什么事情要说？”

    “没耍贫嘴，是说真的呢，以后有这种场合，我随叫随到，断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去。”裴思言急急地表态。

    裴思言吐出一口气：“小兮，我真的喝了不少，现在也开不了车了，你陪我……陪我下去走走好么？”简小兮还不想理他，却禁不住裴思言软语哀求，终于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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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向着海边走去，此处到海滨泳场，还要穿过一条马路，没有红绿灯，只靠自己的眼睛观察路况。裴思言先是走在简小兮的左边，到了中间的斑马线，复又转到简小兮的右边。简小兮的心里一暖，先左后右，裴思言都是选择了把自己置于车辆开来的方向，这个小细节，做得细致体贴而不张扬，而这种行为，和别人在一起时，通常都是由自己做的，而别人往往根本没有任何觉察或肯定。

    “你呀，就你，还英雄救美，美得你！”简小兮没好气地说：“本来我就没喝多少的，只是装作不胜酒力，一向都是如此的，结果你……这下可好，以后这种场合，我找谁挡酒去？！”

    裴思言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在一个透明的薄膜里，似乎与外界的联络被隔断了一下，思维出现短暂的真空，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。

    刚走了几步，裴思言突然叫道：“等等！”自己快步折回来，打开后备箱，拿出自己的一件厚衣服，复又锁好车，走过来替简小兮披上：“夜里冷，别着了凉。”又露齿一笑：“别担心，挺干净的，我洗过后还没穿，只是放车里备着。”简小兮定定地看着他，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，只轻轻地道了一声“谢谢！”

    裴思言“啊”了一声，吞吞吐吐地说：“本来……也没什么事，明天公司就放假了，我跟景天一起回去，临走之前，突然想……再看看你。”说到这里，裴思言突然笑了：“哪知道，我还演了回英雄救美。”

    裴思言大喜过望，立即下车，转过来替简小兮开了车门，自己去前座拔了车钥匙，装进兜里，还使劲儿拍了拍，简小兮看他孩子气的表现，终于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简小兮不说话，只使劲儿挣，裴思言紧抓不放：“小兮，我不是存心的……我看见别人逼你喝酒，我就生气，只想替你都挡下来。”简小兮停止了挣扎，却还是一声不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