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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绪言的脸刷地红了，大声问：“你说谁呢？”

    简小兮闭上眼睛，任自己陷入到沉思里去。

    话刚出口便被梁绪言喝止：“没看见我们在开会么？出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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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，简小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，心想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，竟然没有要控制住自己的意识，不过，却实在是痛快，貌似将憋屈已久的怨气都吐出来了。

    就连王春令也凑过来，悄悄地说：“简姐，昨天真是好样的，我们都佩服死你了！”简小兮心里苦笑：这事儿还不知道会如何收场呢，却只摆出平静的神色，让她忙自己的工作去，不许乱嚼舌头。王春令答应着，挤眉弄眼地跑走了。

    简小兮扳着手指头，努力地想：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锋芒毕露了？上一次发脾气是在什么时候？嗯，差不多有3年了吧，3年，3年前那一次……

    梁绪言却没她这么好的定力，见了简小兮总有些讪讪地，眼光里还闪出些恨意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简小兮是个顺应情势的性子，既然已经发生了，就绝对不后悔，反正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这事儿也不是只发生在两个人之间，无人作证，因此也不担心会被告黑状，遇见了梁绪言也面色如常，只当从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简小兮面色如常，站起来说：“呵，梁助理，这话是不错的，就是有人说到做不到，可惜呀，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。”

    简小兮恼了，从小到大，从没有谁对她如此喝令过，却又想到这么多人看着，不好正面冲突，遂竭力压制着声音，只说了声：“张总找你。”便关门而去。

    梁绪言嘴唇哆嗦，恨恨地看着简小兮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下班的铃声恰在此时响起，简小兮拎起自己的包，最后说了一句：“奉送您老一句：有多大能力，端多大的碗，已所不欲，勿施于人。”言毕，向外走去，门口挤着的同事们自动地让出一条道路来，没有一个人说话，只听着简小兮的高跟鞋，清晰而响亮地敲击着地板，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简小兮照旧上班，在楼道里碰见几位关系还不错的同事，都对着她赞许地微笑，有的还冲她竖起大拇指。

    简小兮眉峰一挑，紧紧地盯着他：“是不是在开会，大家都心知肚明……再则，就算是你在开会，张总有急事叫你，让我务必找到你，通知你一声又如何。”简小兮想起当时的情形，放开了声音：“口口声声说同事之间要相互长脸，上午之事，你倒是给自己长了脸，又将我置于何地？”

    简小兮一晒：“你还知道自己是总经理助理，那么公司岗位职责上，是不是只标明了你负责协助总经理的日常事务？又何时给过你管理各部门的权力？”

    梁绪言脸色红得发紫，面对着市场部的人，还有后来听见声音，涌进来的其他人，却只吐出一个字：“我……”简小兮索性说到底，言辞更加犀利：“我是公司请来的人，只听命于老总，并不是你的属下，而你，又有何资格对我指手画脚？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梁绪言挂不住了：“你说今天上午的事是不是，当时我们正在开会，你闯进去……我也没说什么啊，就是声音大了点。”

    简小兮依旧语气平静：“说谁谁知道，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
    到了下午，快要下班的时候，梁绪言来了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，与林之道他们说笑，简小兮只埋头处理着手头上的事物，左耳进，右耳出。却不想后来梁绪言转来转去，扯到了自己身上，只听他装模作样地对市场部的人说：“各位，咱们同事之间，要互相体贴帮助啊，以我这一二十年的体会，尤其是在一定的场合，可得记住给互相对方长脸，这可是非常重要的，维护公司形象第一嘛……你说，是不是啊，简经理？”说到最后一句，提高了声音，矫情肆意，满是挑衅的口气。

    梁绪言喊了一嗓子：“我是总经理助理，自然……”

    简小兮因是张加仁交代的事情，便亲自去隔壁看了一下，门关着，简小兮站在门口听了一会，一片杂七杂八的哄笑声，果然是在上班的时间侃大山。于是敲了敲门，听见里面马上安静了下来，梁绪言说了一声：“进来。”便推开门，也没往里走，只站在门口说：“梁助理，张……”

    简小兮本来料想，至少会被张加仁揪去说一顿，可这一直没发生，只不过在下次见到张加仁时，被他多盯了几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