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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肖泽一脸疲惫的坐在审讯室里，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同城配送工作服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，从城南到城北，终于追上了这位同城配送的师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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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知道了队长！”

    的确是死于空气栓塞。

    顾原才想起来，今天的最后一餐，是中午在墨临家里吃的牛排。

    “先审空姐那边的，目前这一支线索比较多，张海艳最有嫌疑，不过她似乎不太愿意开口，去她家里好好搜一搜。”

    墨临也泡了一碗泡面坐在他的对面：“解剖完尸体，你还吃得下去？”

    警察局里的人渐渐多起来，顾原把护士的尸体推进冷冻箱之后，老杨正好带着公园的女尸回来，此时已经晚上11点半了。

    “货是我送的，可我没进小区，她把收货码发给我了，我还赶着送下一单，所以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按照习惯，他需要先洗个澡。

    “习惯了。”顾原的身子往椅子上靠，和他拉开一点距离。

    顾原带着口罩和防护镜，橡胶手套上沾满了血迹，在电锯的切割下，颅骨像一个碗从头顶脱落下来，白花花的脑组织暴露在空气中，骨屑味充斥在解剖室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“那个时候大概几点？”

    大量社区民警深夜走访居民楼，调查每一个住户的信息。

    老杨看了一下手表：“死亡时间，上午10点左右。”他叹了口气：“这里光线不好，把尸体带回去解剖吧。”

    因为两具尸体忽然被发现，使得这个夜晚变得人心惶惶，整个警局也充斥着不安的气氛。

    顾原抱着一桶泡面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，等待的时间里，他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梳理了一遍。

    死者的左右手臂上分别有一个针孔，很明显，这是注射空气后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队长。”李蒙按动圆珠笔：“队长，接下来审谁？三个死者的亲人、目击者都在警察局里。”

    隔着很远的距离，那种声音传入值班女警个耳朵里，女警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不要分心，专心工作。

    “当时门卫不让我进去，所以我把货放在窗口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肖泽拉开审讯室的椅子，走出了审讯室。

    肖泽：“他不是凶手，配送平台有他的行动轨迹，他在公寓大门口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走了，没有犯罪的时间，做完笔录就放他走。”

    小区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，让人无法安然入眠......

    *

    最后一根肋软骨被切断，顾原提起死者的胸骨，看到了裹在两肺中间的心脏。

    女尸脖子上有被电线勒过的深紫色凹陷，完全符合吊死的迹象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接的第二单，签收完货，应该是早上9点钟。”

    大量空气进入心脏，在心脏的搏动、挤压后形成大量泡沫，导致死者缺氧，胸闷、烦躁，最终身亡。

    “这个尸体交给我来解剖吧，忙了一天了，还没吃饭吧？”老杨问。

    即使知道警察在找他，他还是坚持把自己接的单子一个个送完了，这种敬业精神，肖泽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    死者体重在50公斤左右，至少要注射100ml的空气，而目前医院使用的最大容量的注射器是50ml，所以至少需要两针。

    同城配送的师傅是个45岁的老男人，名叫杜军，头发很黑，但脱发严重，整个脑袋中间那一片只有几根稀薄的头发，这样显得他看上去完全不止45岁。

    看得出来，他非常害怕，但是不承认自己杀过人。

    切开心脏，整个心房和心室里充斥着大量的血色泡沫。

    因为今天的案子发生得太突然，大家都还没有吃饭。

    顾原洗好澡回到警局，正好碰到送外卖的小哥提着一大袋盒饭往警局里走。

    肖泽坐在对面问话，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做记录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今天的警察局异常安静，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调查案子，而解剖室又在比较偏僻的位置，因此周围只有顾原一个人，和一具尸体。

    墙上的时钟指向11的位置，解剖室里传来电锯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