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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临走到停车的位置，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，递给顾原：“看样子，我们该回去问问当事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宝和我不怎么亲，她向着她妈，和我没什么话说，她妈问她离婚了跟谁，她想也没想就说跟妈妈，喂了个白眼狼！”

    对方的情绪已经崩溃，煽情的气氛还在持续升级，墨临十指交叉，放在腿上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法医解剖了你儿子的尸体，确定是他杀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案子跟袁彤彤有什么关系？”墨临很少遇到自己听不懂的话。

    回到警局后，顾原站在审讯室外面，手里捏着矿泉水的瓶子，眼睛看的却不是烧烤店老板周荣光，而是正在审讯周荣光的墨临。

    “警察走访了你身边的邻居，据说你和你老婆最近总是吵架，发生了什么矛盾？”

    “说说你女儿吧，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第19章 油锅里的男孩（4）

    “说实话，真的不想和她过日子了，烦了，也厌倦了，我确实想离婚，也和她提过，但是考虑到二宝还太小，所以一直在忍受。”

    周荣光表情疲惫，眼眶下落着浓重的眼袋和黑眼圈：“医生说是二度烫伤，得修养一阵子。”

    顾原点头，不经意间舔了一下嘴唇。

    周荣光心里仿佛隐忍了很久，话题再次落到二宝身上时，终于还是没忍住，伴随着肩膀的细微颤动，眼泪沿着他略显苍老的脸滚落下来，他侧过身，用裹着纱布的手抹眼泪。

    顾原愣了一下，接过矿泉水。

    顾原：“那个叫袁彤彤的明星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关系不好，是什么原因？”

    男人惆怅道：“没错，现在二宝不在了，我们这个家也要垮了......”

    墨临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吧，她就很少和我说话，一回家就往楼上钻，她学习成绩好，没让她帮着家里端盘子洗碗，就是有时候让她照看一下弟弟，她都不乐意，说我们只知道生，不知道养...当时给我气得，我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，她就用那种看仇人的眼光看着我，那之后她就不跟我说话了，算下来，已经冷战了一个月了，等她大了就懂事了，我不和她计较这些。”

    墨临：“所以你是因为二宝的原因，才一直没有离婚？”

    墨临看了一眼周荣光被纱布包裹的双手：“手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墨临：“所以你觉得不对劲，但是说不上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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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吗？我们之所以开烧烤店，是因为当初做生意亏了钱，前两年才把账给还清，房子也还没买，女儿还要上学，我就想着自己辛苦一点，多攒点钱......”

    刚觉得有点口渴，他就递来了水，难道他真的懂读心术？

    成年人的崩溃，有时候一触即发。

    周荣光深吸了一口气，挺了挺身子，仿佛一下就进入了状态：“我老婆做事情很墨迹，有时候我看着很着急，客人点的东西她经常记不住，弄得客人经常在那里催，我心里也着急，有时候吼她两句...我老婆娘家条件不错，小时候娇生惯养的，一身臭毛病，说两句就生气了，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没了...”

    他的背影很挺拔，后脑勺的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，身上的休闲款西装被烫得很平整，让人找不到他身上的一丝一毫缺点。

    “我这个女儿，从小就要强，以前有钱的时候，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，后来欠了一屁股钱，就很少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，她也懂事，没问我要过什么，就前几个月吧，有个叫袁彤彤的明星过来开演唱会，她问我要钱买演唱会的门票，我一听要六百，当时就没答应，她就给我摆脸色。

    墨临：“我们在你手机的搜索引擎里发现你最近频繁的搜索“离婚”、“财产分割”这些词语，所以你们最近在闹离婚？”

    顾原摇头，但是皱着眉。

    顾原双手插兜面向墨临：“男生房间里也贴着她的海报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请个人来店里帮忙？”

    他摆了几下头，继续道：“日子难过啊，天天就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，小孩也照顾不好，店里生意这么忙了，她早上起来还要化妆，我说过她好多次，她就当我放屁！”

    “反正有些事情我已经想通了，这就是人的命，钱财也好，二宝也好，可能我这辈子没那种福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