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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岳挠了挠头：“我帮你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死者男性，死亡时间超过五天，根据牙齿推算年龄在24岁左右，身高170cm，内脏被全部摘除，肢端小血管收缩严重，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，不排除凶手在死者还没死的情况下摘除内脏的可能性…

    “你干嘛？！”

    蓦然间一双手伸过来，把他的手捧在手心里，隔着一层冰冷的水珠，顾原感觉墨临的手很暖。

    暴露出的脑组织散发着强烈的臭味，大量厌氧菌在里面繁殖，产生了极具冲击力的味道。

    由于脑部组织的膨胀，颅顶的矢状缝有被撑开的迹象，整个头颅看起来异常饱满。

    “不用问了，我在公安局对面的宾馆开了房。”墨临说：“你去那里洗澡，换洗的衣服我已经放在房间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这个家伙怎么连衣服都带了？

    顾原眼眸低垂，穿着淡蓝色解剖服的他显得格外清冷，站在令人恐惧的尸体面前时，反而衬托出他的圣洁。

    由于有颅骨的保护，大部分脑组织保留了完整的形态，不过还是有少量极小的蝇蛆通过颅底的筛板钻进了颅内。

    “先回宾馆洗澡，然后带你去吃宵夜，现在什么都别想。”

    至于凶器，除了解剖用的刀具，应该还有一个拉锯，或者带锯齿的刀，用来锯断肋软骨，肋软骨的断痕非常粗糙。”

    如果培育出特殊种类的蝇类，还能缩小凶手的活动范围。

    他担心顾原会把细皮嫩肉的手洗坏，于是走过去看看。

    顾原松了口气，今天这种情况，如果不能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的话，他一定会暴走的。

    电锯的噪音很大，整个过程看起来相当暴力，仿佛切割的不是颅骨，而是白花花的瓷器。

    无法辨认尸体的五官和指纹，也没有衣物和饰品作为线索，只有一推石块和不明确形状的凶器，外加几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蝇蛹。

    到目前为止，还没有找到目击者和可疑人员，尸源无法确认，要想找到凶手为死者伸冤，无疑是大海捞针。

    墨临站在水池外面等他，抬手看了一下表，已经晚上十二点了，顾原在里面洗了足足二十分钟的手。

    “腹主动脉的破裂口被蝇蛆破坏了，没办法推断出凶器是单刃刺器还是双刃刺器。”

    顾原：“有味道。”

    墨临的视线没办法再从对方的手上离开，他笑着说：“没关系，我又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对侧的切口完成后，颅骨还有部分位置相连，顾原用丁字凿和锤子轻轻叩击，把相连的部位凿开，最后再把丁字凿插入缝隙中，撬开颅盖，于是一个完整的“碗”就从颅骨上脱离了下来。

    顾原站在水池边洗了很久的手，外套被他封在袋子里，因为不想再穿了，他索性扔进了垃圾桶。

    顾原把整个脑组织取出来，称重后送去做毒化分析。

    他说完把水开到最大，冰凉的水从指缝间流过，手指早已经没了温度。

    水池里的水冲刷着顾原的手，空气里弥漫着洗手液的味道，那双白皙漂亮的手已经被洗得通红。

    锯开颅骨产生的骨屑味从尸臭中透了出来，唤醒了已经麻痹的嗅觉。

    王岳心说：还是墨老师考虑得周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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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站在洗手池前愣了一会，忽然转过头问王岳：“哪里可以洗澡？”

    顾原：“我介意，你还是离我远一点。”

    掏出所有石块后，顾原发现脊柱旁的腹主动脉有破损，虽然腹主动脉被蝇蛆破坏了部分，但还是能看出一条平整的切面，这个切面看起来像是被锐器刺破的。

    墨临透过水池前的镜子看着顾原，语气温柔：“别洗了，洗坏了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案子有点难办...”肖泽说完看向严吉：“但愿那堆石块能提供点线索...”

    下一步，顾原准备给尸体开颅。

    今天下午他的脑子很乱，出门的时候又很着急，所以忘记准备换洗的衣服了，如果用吹风机吹干衣服的话，应该还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“就这些。”顾原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解剖完尸体后，顾原脱掉了戴在手上的三层手套，小心翼翼的褪去双层解剖服，以及鞋套和帽子。

    墨临一边说，一边从用纸巾帮顾原擦干手，细致到每一根指节都没有遗漏。

    顾原手里拿着电锯，沿着眼眶上缘2cm处开始切割，切口延伸至耳廓上缘，最后终止于枕骨粗隆，另一侧做对称的切口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尸体，顾原表现得很淡定，但是现在掌握的证据实在太少了，两根好看的眉毛一直拧着。

    “别过来，”顾原淡淡的说：“离我远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些吗？”肖泽问。

    顾原愣住了，这一刻他的确什么都没想，因为他的脑子好像忽然停止了运转。